可看着抽泣不止的敖陶格图,博力的心也有些软了,一条小狗养了几年都有感情,何况是听话的敖陶格图呢?
“塞加可汗点了你的将,无论如何也要打上一场。”
“带上你麾下家族精锐,我再给你两个千人队,进攻萨兰德人营地别舍不得人命,在后面好好督战,别给我丢人!”
敖陶格图领会了那颜博力的意图,抹着眼角千恩万谢出了营地。
两千库吉特游击骑兵,两千部落牧民骑兵,这就是敖陶格图所能统帅的全部军队。
那颜博力并不奢求一波攻势就能打破数万萨兰德人把守的营地,只求敖陶格图能试探出萨兰德人的防御重点以及兵力分布,若是能再打开些局面就再好不过了。..
敖陶格图硕大痴胖的身材根本穿不上链甲,只能套着贵族勇士长袍,把肥大的脑袋塞进库吉特骑兵头盔里。
马奴牵来战马,驯服的跪在冰冷的土地上,双眼同他饲养的战马一样,空洞且无神。
在侍卫搀扶下,敖陶格图试图踩着马奴,骑上战马。
可他三百斤的体重让瘦弱的马奴根本无力支撑,刚一抬脚还没用力,马奴纤细的胳膊就如振翅的蝴蝶一般,抖个不停。
敖陶格图刚把重心挪过去,马奴便犹如被踩扁的蛤蟆一般四肢平铺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呸!废物!”
敖陶格图狠狠地踢了马奴几脚,这瘦弱男人下意识捂住胸腹,瑟缩成一团,这种动作可以在被殴打时保住性命。
侍卫无法只能回营找来马凳,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敖陶格图扶上了战马。
金戈渐起,号角连营,四千骑兵分成四个千人队,在各自将领统率下进入战场,向萨兰德人营地逼近。
敖陶格图并没有分什么主攻、辅攻,更没组织进攻波次,他这个人本就没有什么战场指挥的天赋。
在他一声令下,四个千人队乱哄哄一齐冲进了战场。
五颜六色的家族旗帜好似云霞,在骑兵们的头顶猎猎飘扬,昨日血战后的战场,血液的腥味和内脏的酸臭依然弥散不去,让贸然闯入其中的士兵心中发慌。
部族的头人们不断发出“哦呵、哦呵”的狩猎声,放松部落牧民骑兵们初入战场的紧张。看書菈
数以万计的马蹄奔腾而过,喊杀、呐喊与战歌混作一团。
萨兰德营地严阵以待。
继弗朗西斯出战被俘后,拉都酋长将步兵与弓箭手全都交给了斯塔罗斯将军。
这位出身萨兰德本土的弓箭手指挥官对纪律有着难以想象的严苛,早开弓一秒或是多踏错一步,都会被他的督战队记录,接受鞭刑或杖刑。
所以,面对如潮水一般汹涌的库吉特骑兵,这群来自沙漠地带,被库吉特寒冷天气折磨得满手冻疮的萨兰德弓箭手们面无表情,眼睛紧紧盯着指挥官的令旗。
站在瞭望台的斯塔罗斯将军右手食指轻轻摆动,得到命令的传令官,将手中的红色的令旗向前快去挥舞。
“预备!”
“放!”
近三千名萨兰德弓箭手在围墙后排成稀疏的方阵,将手中箭矢迅速仰射而出。
部落牧民骑兵因为身上装备轻(po)便(n),故而一开战便冲在了最前排,然而他们的勇气和认知也成了他们迈向死亡的阶梯。
萨兰德步弓的射程优势在此刻尽显无遗,冲在最前排的数百部落牧民骑兵还未开弓,便被从天而降的箭雨迎头击中。
在弓弦、弓臂的作用下,箭矢变得无比致命,部落牧民骑兵身上的皮甲和盾牌在箭矢面前,如同纸张一样单薄。
这群可怜人就像一堆被踩烂的西红柿,炸出蓬蓬血浆和些许黑绿色不知名的液体,库吉特人的惨叫压过了一切,成为了战场的主旋律。
“啊!!救命!救救我!”
“我中箭了!操!”
“我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
部落牧民骑兵和他们的坐骑,如割麦子一般倒下。
“这是谁的脚?四只?!”
“动啊!快他妈的动啊!”
“阿妈啊!阿爸呀!我回不去了…”
“我要回家!!”
这群被箭雨洗礼的部落牧民骑兵没有回家的机会了,因为萨兰德人第二轮箭雨来了。
“预备!”(萨兰德语)
“放!”(萨兰德语)
“嗡!”
又是一轮箭雨降下,这次中箭的库吉特人更多了,这条用生命和鲜血趟出的道路终于迎来了库吉特人的希望。
“冲锋!冲过去,抵近还击!”(库吉特语)
敖陶格图家族骑兵中,有着大批善战的勇士,在骑兵队长的号令下,隐藏在后的近千精锐骑兵趁着萨兰德人箭矢空当,疯狂催动战马,不惜从受伤族人身上碾压过去,也要靠近拒马围栏。
“放箭!!还击!!”
突围到近处的千余精锐骑兵用手中的游牧弓发出了来自草原的呐喊!这是来自库吉特人的问候!
库吉特游牧弓相较步弓,弓梢更短,弓臂成反曲状,以获得更大的射击力度和初速度,所以抵近射击的游牧弓更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