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猎物16(1 / 4)

这一瞬间,郁姣心思千回百转。

按理来说,双子并没有见过她一身男式校服的模样,况且,她前后气质截然不同,聪明如薛烛,即使掌握关键线索也没能扒下她的马甲。

但……对于谢宴川这个心眼比火龙果的籽儿还多的人,绝不能以常理来衡量。

郁姣决定先试探一下。

“我今晚还敢出门?”

她语调平平,透着股讥讽的意味,“父亲把薛烛安顿在家里,我出门做什么,送上门给他掐吗?”

演到这,郁姣心中有些微妙——她刚还真就送上门,差点被那厮掐了。

门外,谢宴川默了默。

良久。

就在郁姣以为他已经甩脸离去时,一道有些低哑的清冷嗓音响起:“郁姣,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郁姣心定了定。

若谢宴川真的笃定放火的人就是她,此时便不会和声细气地站在门口了。

他的怀疑或许只是出于一种野兽般的直觉,那么,她现在就让这怀疑胎死腹中——

“不必多说了。”

少女嗓音平淡,细听之下,却有隐忍的颤音,如枝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让人心尖不由跟着一起颤。

“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卫长临抱臂,玩味地看郁姣神情漠然地说出可怜巴巴的话。

郁姣夺过他手中的本子,一边口头应付谢宴川,一边翻到空白的一页,沙沙写到:

[他可能在怀疑我]

卫长临挑眉。

[你不是能变身吗?帮帮我,伪装成跟我差不多身形的人,在谢宴川面前露个脸,打消他的怀疑]

见他无动于衷,郁姣埋头又写:[我今晚发现谢家想用普通人献祭]

没个坐相的卫长临微微挺直了背。

郁姣慢悠悠地翻过一页:

[但我破坏了仪式现场]

[所以,你得帮我]

郁姣直视他。

卫长临目光审视,半晌,纡尊降贵地抬了抬下巴。

·

此时,屋外。

谢宴川轻倚着墙,昏暗的吊灯令他的神色晦暗不清。

他揉了揉眉头,顿了顿:“那我走了,你——”

话未说完,门倏地被打开。

少女紧紧握着门把手,默不作声,沉静地看他,眼中压着哀戚的情绪,微弱的眸光轻闪,像一个暗含期待、小心翼翼的无声请求。

谢宴川几乎要妥协了。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瞬间,耀润的面容骤然失去血色,他拧眉,深吸一口气。

看这强忍剧痛的模样,郁姣了然:谢父控制兄弟二人的手段应该和血咒术差不多,中咒之人无法生出一丝一毫违逆的心思,就连想对旁人坦白中咒之事都会受到惩罚。

郁姣并不认为双子甘愿受制于人,他们除掉谢父脱困只是时间问题。

脑中闪过种种猜测,面上装出一副忍不住担忧的模样,郁姣:“你……没事吧?”

谢宴川轻咳,“没事。”

他面色苍白,垂着眼角,向来如坚冰般疏离冷漠的青年,此刻莫名有些可怜。

郁姣迟疑着上前,扶住他。

见她面色有软化的迹象,谢宴川顺势拉住她衣角,放低姿态缓缓将额头抵上她的肩,长睫微阖,遮住眸中幽光。

他生得高挑修长,肩背宽阔,此时弓着背,像只难得撒娇的骄矜大猫。

“郁姣,对不起。”

嗓音又轻又低。

——这兄弟俩道歉的方式怎么都一样。

郁姣状似动摇地拍了拍他的背,纵容地叹气。

谢宴川试探伸手,揽住郁姣的腰,将她更加紧密地嵌合入怀抱,冷冽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锁骨。

郁姣后颈发麻,几乎能感觉到正在窗外待命的卫长临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偷.情的既视感愈发强烈。

她背过一只手,无声比划催促的手势。

终于,窗外传来轻响。

谢宴川眼神一凝。

只见,屋外,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正是破坏仪式的那人。

谢宴川当即提脚欲追,侧身掠过郁姣时微顿,他用指尖轻轻抚过郁姣的面颊,深深看她,沉声嘱咐:“待在房间关紧门窗,自己小心。”

语毕,他越窗追了上去,身手矫健,一点不见刚才的虚弱。

郁姣挑眉。

待两人身影消失后,她动作迅速反锁门窗,拍拍手悠然洗漱睡觉。

至于卫长临如何脱困,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翌日。

一大早,谢父周到地把薛烛这尊大佛送走后,带着谢凝出了门。

谢镇野打着哈欠走下二楼时,谢宴川正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前喝咖啡。

“昨晚去找她了?吃闭门羹了吧。”

谢镇野拉开椅子坐下,语气有些幸灾乐祸,“想也知道,你个闷葫芦憋不出什么好话。”

闷葫芦没理会他,气定神闲地看报纸。

“要我说啊,”谢镇野拿着块面包指点江山:“这种时候,应该给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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