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良也是对魏承的态度十分震惊,遂又认真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
穿着打扮十分素净,不像是外头勾栏瓦舍里的,倒像是养在家中的,脸上也干干净净,不过虽然没有浓妆艳抹,一张脸却生得娇俏,柳叶眉桃花眼,檀口红唇紧紧抿着,娉婷站着,韵味婀娜。
哪怕冷冷站着,也能露出一股媚滴滴的神韵,一看,就是早经人事的。
一时不禁对魏承更刮目相看几分,以前每次私下谈事,对那些个投怀送抱的美人总是意兴阑珊,还以为是个无欲无求的清净人,没想到私底下却爱这样式儿的,一副良家打扮,却眉眼含情,谁知道眼前这女子在床上是何等放荡。
勾的魏承对这女人如此宠溺。
见他目露邪淫,魏承神色一冷,察觉到一股杀气,仇良头皮发麻,移开目光,讪讪一笑。
沈银霄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有些不耐,催促了一声:“可以了么?”
仇良笑眯眯地让开,抬手作请。
“当然可以。”一边说一边给她介绍悬刀和望山的用法,手上比划:“娘子瞄准后,就扣动这个......”
她抬脚走过去。
看也没看魏承一眼。
他有些不悦地蹙起眉。
这丫头,自从出来,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仇良不知道魏承曾手把手教她玩过弩,没等仇良说完,沈银霄一手扶住弩廓,调好角度,扣下悬刀,铁矢刷一声,直接穿透了已经半死不活的美人心口,带血的铁矢飞出辕门,钉进了两百步外的一棵大杨树里。
钉在辕门上的女人被一击毙命。
仇良话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远处被一箭穿心的美人尸体。
他一张肉脸脸色一顿,半晌,缓缓抬手,佩服击掌。
“啪——啪——啪——”
“娘子好箭法。”仇良诚心夸赞。
沈银霄低头行礼:“大人言重了。”
说罢转身,笑意收起,准备进帐。
路过魏承时,男人伸手拉住她的手,揽进怀里。
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暖阳正艳,洒在他肩头,绛红色云锦上的飞鹤暗纹浸润在暖阳下,犹如洒金浮动,半缕日光落在他侧脸,平日里黑得浓郁的瞳孔,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三分不悦荡漾在眉间。
也许不是不悦,是不想被日头直晒而蹙眉罢了。
她紧紧靠在他怀里,微微仰头看去,两人温热的呼吸交杂到一起,潮湿又暧昧。
男人的下颚仿佛刀刻,突起的喉结上下浮动,耳畔那点光晕里,甚至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魏宁,陈昭,虞山等一众人撇过脸,佯装看不见。
怎么了?
沈银霄无声问他。
阵阵馨香缭绕鼻尖,说不上是什么香气,茉莉香膏残存的余香,沐浴时的皂角清香,还有清茶,草木混合在一起的香气,最后凝华成一股说不清的淡淡香味。
魏承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揽着她懒洋洋道:“没礼数,见到仇相国也不知道问个好,指不定仇相心里怪我没教好。”
仇良赶紧揣着手哈哈一笑:“不敢不敢,是某没来得及自报家门,怪不着娘子和将军。”
沈银霄抿唇,脱开他的手,站好,心中虽然极其厌恶,却面色平静,端端正正地给仇良行了一礼,“仇相万福。”
仇良心里对她的看法又上了一层楼,不光是魏承宠姬,只怕还不是一般的宠,更要命的是,手还辣,寻常女子见着这流血的场面都吓得魂都没了,她说杀就杀,一箭穿心。
遂赶紧回了一礼,又说了一堆客套话,还将自己从卢奴带来的一筐金桔送给她做见面礼。
魏承握住她的手,整只手都是冰凉的。
“玩够了?”
袖中,温热的大掌搓了搓她凉得似冰的手心手背。
她抬头看着他。
“玩够了就进去。”
方才仇良说的也没错,外头肃杀气太重,难免冲撞了,况且,自从昨日的事情之后,他忽然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
纵容的心都野了,得时不时给她立个规矩,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她垂眸,点头,默不作声地进了内帐,魏宁跟在身后将那一筐金桔搬了进去。
是夜,两人缠绕交叠于床榻之上,耳鬓厮磨间,魏承捏着她的手,绕道自己颈后,低头索吻。
沈银霄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偏头躲开。
清涩的桔香溢满舌尖,甜津里带着微苦的清香,他意犹未尽,捧着她的后脑,穷追不舍,舌尖登堂入室,兴风作浪,想将她口中的桔甜搜刮干净,两人的舌尖纠缠起来,最后无力抵抗,任凭他一点点地描摹,从唇瓣到上颚,细细品鉴其中滋味。
“好甜。”他半眯着眼,放开她。
她“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有些恹恹的,偏着头假寐。
“怎么了?不高兴?”他垂眸,捏着她的手腕,拨弄着她腕上的琉璃珠。
“没有。”她呢喃,忽然又睁开眼睛瞧他,“压到我头发了。”
他微微抬起肩膀,将那缕青丝拿起,却没放开,有意无意地绕在指尖,手指插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