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貌。
白橡发色,靠近头顶的一片不知道为什么是如同泼了血的颜色,他的双眸是七彩的,眼睛里面刻画着文字。一只里面是上弦,一只里面是贰。
她心头一跳,在那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预兆。川澄律连忙把碗扔进小男孩的怀里,水渍洒了一地,随后直接把小男孩推搡进了木屋,把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进去,和你弟弟妹妹待在一起!”她声音严厉,语速又快, “在没有听到我说让你们出来的时候,不准从里面出来!”
小男孩懵懵懂懂地看着她把木屋的门关上,隔绝了夜里的微风,也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事物。
川澄律转过头来,视线如同刀子一般划过男人的脸。良久,她突然开口道, “你是鬼?”
“嗯?你知道鬼?”不常现于人世的上弦之贰扫了眼她腰侧的刀,无趣地撇了撇嘴, “原来如此,你是鬼杀队的成员啊。”
川澄律对于他的误解没有解释: “是不是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让你对这些孩子下手就够了。”
“啊,那你是倒是不用担心。”童磨歪着头笑了, “我本来是打算拿那几个小鬼头凑合一下的,不过既然还有你的话,就不需要他们了。”
“我果然是比较喜欢女人的口感。”
“你想吃了我?”
“不。”男人的笑容好像带上了神性的光辉, “是赐予你救赎,与我永生。”
下一秒他的上半身和后半身就分开了。
川澄律本来想故技重施,像对待之前在上川京华里的那只鬼一样把人分成两半,这样眼前的鬼活动就不会如他整合起来时候的灵敏。然后她再想办法把鬼看住,等到太阳出来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她眼前的这只发色奇异的鬼,实力却比之前的那只鬼高出了不知道几个段位。
川澄律刚一把人劈开,再一眨眼面前截成两半的身体就消失不见。童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她的右边,声音几乎是贴合着她的耳朵, “咦?你砍我身体做什么?鬼杀队难道没有教你要砍掉鬼的脖子才可以的吗?”
川澄律一惊,猛地跳离了原位。她随意地挽了个刀花,面上还是不显山不显水地说着, “看你笑得太恶心,先砍你两刀不行吗?”
“恶心?嗯……经常有人这么说我呢。”童磨有些苦恼地说道, “不过——”
他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把金色的铁扇,眼眸微微敛起, “作为食物的你,好像没有资格这么说啊。”
*
天惊,地动。
川澄律的每个招式都是大场面的,一出手就得把周边的东西同样给砍了,这也是她每次和人打起来只会尽量用普通的砍和劈的原因。只不过面前敌人的时候,她就不会有这个顾虑了,向来都是什么杀伤力大,什么就招呼上去。
好在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个没什么人的森林当中,附近唯一喘着气的一家人就是不远处木屋里面的几个孩子了。
“哥哥……丽子害怕……”
“乖,别怕。哥哥在这儿呢,哥哥会保护你。”
稳重的哥哥捂住家里最小的妹妹的耳朵,然后又尽量敞开怀抱,把其他的弟妹揽进自己瘦弱的怀里。外面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年久失修的木屋好似承受不住得一样,时不时地就会摇晃一阵。
小男孩也很害怕,但他记得自己是家里最大的哥哥,只能强忍着恐惧安慰起更小的弟弟妹妹来。
他想着把自己推进屋子里的川澄律,心里默默祈祷着不要出事。
……
另一边。
川澄律早就已经用刀砍下过好几次童磨的身体,却一直注意着让自己不要去触碰对方的脖子。她还记着童磨误会自己是鬼杀队的事情,而鬼杀队的刀是特制的,砍下鬼的脖子就能彻底杀死鬼。
川澄律不怕自己砍不下来,就怕自己砍下来了之后会让童磨意识到自己手里的刀并非鬼杀队的日轮刀,反而让对方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然而再怎么掩饰,一次两次过后也会露出破绽,童磨发现了她在故意不砍脖子。
“让我想想这是为什么。”和川澄律交起手来,童磨才意识到以他自己的实力,竟然都没办法奈何他眼前这个随便在荒郊野岭碰到的人。
他向来喜欢在战斗当中不尽全力,戏耍着人玩,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也实在是没办法保留实力了。
“你的刀只是普通的刀吧?”
好在,他发现了这个女人努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你不会呼吸法,刀也不是日轮刀,但是却在故意引导我误会你是鬼杀队的成员。”童磨嘴角的笑容很灿烂,但心里却不见得有多灿烂。
一个不是鬼杀队的人类他这个上弦之贰都没办法奈何了,如果再让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得到日轮刀呢?
七彩的瞳眸飞快地掩过一丝阴霾。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人类当中还有这样的存在?
——不能留下她。
这是童磨在心里一瞬间得出来的结论。
他一展扇面,不被川澄律注意到的冰晶粉末就更多地混合到空气当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