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善一眼,笑笑笑,知道缓解一下尴尬。
黎善这才收住笑意,给张逐日介绍道:“他叫苏卫清,是我的朋友,我们都打算去考药厂,最近我们一直交换复习资料,互相学习。”
“上次我写的那张卷子,是他帮忙找的。”
张逐日愣了一下,回头打量了苏卫清一番,这小子确实文质彬彬,人模人的,要是能考进药厂去上班,以后黎善在药厂里有人照应着了。
这么一想,张逐日的冷脸摆起了。
“那没必要傻站在门口,冷么?”
而且这里人人往的,知道多少人看黎善跟个小伙子在门口聊天了。
张逐日顿时更加头疼。
他的外甥女本差点被童玲那女人坑了,要是再经历流言蜚语,这心里还能受得了么?
于是邀请道:“先回家。”
“下次吧,他要走了。”
黎善轻咳一声,扯话题,刚巧一趟车过了,她赶紧推了推变得木讷的苏卫清:“你的车了,快上车回家吧。”
苏卫清想走。
他仅想走,还想登门入户,顺势进入黎善大舅的视线里,但他想惹黎善生气,于是只能期期艾艾的上了车,隔着车窗玻璃,他还一会看看黎善,一会看看张逐日。
张逐日瞧了只觉得辣眼睛。
那眼神怎么那么像怨妇呢?
等车子走了,张逐日才横了一眼黎善,压低了声音怒气满满:“你跟我进。”
黎善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后头。
结局自然是被训了一顿。
但对于张逐日所说的名声啥的,她还真在意,婚姻对于她说,并是必须品,一辈子老姑娘没什么好的。
只可惜张逐日范琴都有忧心忡忡。
尤其范琴,甚至偷偷跟黎善表示:“要你那个小苏带回吃顿饭?叫舅妈好好看看,要是人好的话,婚事定下。”
黎善:“……”
他们是单纯的革命友谊!
怎么定下婚事了?
但黎善忘掉了,这年头,能叫革命友谊的年轻男女,都有一张国家发放的,印着红双喜的红奖状。
“等我考上药厂再说吧。”
由于范琴殷切期盼的眼神过于灼人,黎善用起了拖字诀。
事关外甥女的工作问题,范琴敢逼紧,面上答应了,背后却始托人打听起了苏卫清的消息,想知道这小伙子何许人,家里什么条件,最重要的是,父母是否通情达。
她可怜的外甥女可遭起恶婆婆了!
***
眨眼的功夫,半个月过去了。
黎善先去参加了中的毕业考,由于现在中,尤其到了毕业班,班上的同学时时的少一个,等到了毕业考那天,满打满算,班上只有二十个人参加了考试。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男同学,只剩下少许个女同学留下考试。
这个女同学,要么是张悦这种确定好年后下乡,年前没事干,倒直接将中毕业证拿到手,以后说定还有机会去乡下个小学老师啥的,要么是黎善李琳这种的,没考虑好下乡还是工作,暂且先过考个试的,还有是家里有关系,很可能考完了会被推荐去上工农兵大学的。
总之,有工作了的,嫁人了的都走了,只留下一群去向未明的人,顶着零下的温度参加考试。
考完了后,分数都还没出呢,毕业证先发手里了。
班主任上了讲台告知大家:“分数天后会用红纸誊抄了贴在门口黑板上,你们相看的自可看。”说完了,跟大家寒暄,直接拎着卷子走了。
这年,老师们初想要教授学生的热情,都被磨光了,只剩下一要养家糊口的老师,还坚持在这条道路上而没有改行。
要说什么‘雄心壮志’,那是真没有了。
考完后,黎善松了一口气,李琳倒是满脸怅然,环顾四周,面露舍。
黎善安慰她:“天下无散之筵席,咱们毕业了又是可以回看看了,大了没事的时候过走走?”
李琳闻言,眼眶里立刻有了泪花。
“我哪是舍得学校,我是想着,今天考完试,我还能住宿舍么?”
一句话将黎善的安慰给咽了回去。
李琳还在那里捂着脸哀嚎:“一想到接下的天我得跟我小妹挤在一个房间里复习……善善,你说我还能考得上么?”
本这天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