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安好心的林教授那么早就在打我主意了”。
正在准备正高级职称竞选PPT的林景舟听见佟霖的咯咯笑声,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坏笑地应道:“我今晚也不介意不安好心”,唇角还隐隐作痛的佟霖立刻正襟危坐。
分离倒计时一个月时,从苏南飞往波士顿的机票上也写了佟霖的名字。
但机票只有一张。
她明明是在迈着步伐一步步地缩近他们在论文作者栏上的距离,却必须朝着反方向逆行。
距离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沉闷而缓慢的钝痛转为尖碎且猝不及防的锐痛,像是被遗漏的钉子骤然砸进心窝,痛觉末梢将感觉传输至全身,浑身酸软发抖。
“林景舟……”
车内氛围窒息,佟霖难耐地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嗓音是支离破碎的哑。
林景舟未言语,只偏过头来,眼神很淡,眉眼间矛盾交织。
随后,林景舟屈身向前,将手搭在她的脸上,温热的指腹划过娇俏的眉眼、小巧的鼻尖、红唇、酒窝,极轻极低的鼻息吹过脸颊上的绒毛……
佟霖深吸一口气,“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哦你没有我本身就是个很厉害的人,那你要照顾好S,我还没发过顶刊呢,它们是我的吉祥物……”
她絮絮叨叨着,词不达意到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景舟也一一嗯声应道,声音从胸腔中经鼻尖发出,带了转着弯的酸。
“还有我昨天发现书房那盆山茶花好像长虫了,你得在秋天之前剪好枝,如果它枯萎了,我会难过的……”
林景舟:“嗯……”
佟霖肩膀颤抖,扯了下唇,保持着一个又哭又笑的尴尬角度,“林景舟,还有……”
“你要在我想你的时候想我。”
几秒的悄无声息后,nature喵呜一声打破沉默。
佟霖强忍着泪意,双眼如潮汐般涨潮、退潮,起起伏伏几次后,骤然海啸爆发,大海翻腾颠倒,泪止不住地落下。
林景舟扣着她的后脑勺,手指温柔地擦拭起湿透的脸颊,眼泪却越抹越多,似决堤的大坝,悲伤溢满整个车内。
佟霖的身体不自觉地抽动,林景舟的动作开始变得慌乱,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无措地哄着,“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狭小的车厢里,有一根隐形的细弦连接着他们彼此的心头,佟霖胸口剧烈地抽痛,细弦拨动,林景舟斑驳的伤痕又重新划开一个口子,血肉模糊。
佟霖伸手握住他抚在她脸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那离别之前,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吻。”
就像之前每个停留在晨晓早餐店前的早晨,唇轻轻贴合,她笑着说林教授再见,他扬眉回佟助理晚上见。
车门开了又关,日子一天天过。
只是再次见面的时间轴被拉长,其实和早间吻别没什么区别。
对吧?佟霖心想。
男人唇贴上来的那一刻,佟霖才意识到还好分离有近半年时间的倒计时,足够她建立耐受,交感神经长期处于兴奋状态,不至于骤然激动迷走神经,导致疼痛性昏厥,给了她机会沉浸在最后一个吻里。
唇舌近乎瞬间缠绵到一起,这样的吻刚柔兼济,似恰不烫口的温水,灌满全身血管,舒缓疼痛的效果瞬时短暂。
吻虽然能短暂缓解疼痛,但仍不足够,佟霖想索取的更多,吻得更着力,泪却愈发汹涌。
冰冰凉的全数落在林景舟的脸颊上,他感觉到了,睁开眼睛深深地注视着阖上双眼的佟霖。
深深地,似乎想要把这一刻永恒。
佟霖在恍惚间听见衣物与皮质座椅摩擦的轻微响动,随后她整个人跨坐在驾驶位上。
林景舟抬头含着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吮,手指搂着她的腰缓缓收紧。
佟霖本来是背抵着发凉的方向盘,却被他用力地往怀中带,整个人向他栽去,腿部准确贴上。
吻在加重,舌头在互相绞缠,亲得滋声四溢,在紧闭的车内异常淫//靡。
车内温度在急剧升高,连带着指腹触碰过的地方、隔靴搔痒蹭磨的部位也是滚烫。
越是不舍,越是用力,身体燥热,指尖泛白,手臂勒红,像是泛着红光的铁烙,铁烙落在身上。
以痛制痛的办法还算有效。
难耐的灼热触感令佟霖来回扭动,隔着夏季单薄衣物,隐秘处紧密咬合,湿湿热热剧烈摩擦。
情动。
酥酥痒痒到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颤动。
可林景舟却好像失神地望着窗外,佟霖很快察觉到了,她喘息着,惩罚性地轻咬他的舌尖,效果却不太明显。
再次用力地啃咬,血腥味在唇齿间爆发,林景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像没有感情的艺术雕塑,足够美却毫无生机。
佟霖彻底慌了神,惊得浑身冒了汗,黑圆的眼睛里尽是疑惑,发白的脸颊上仍挂着泪痕。
下一秒,林景舟蓦地松开箍在腰间的手臂,视线倏地一黑,佟霖下意识向后栽,背后并没有方向盘作为缓冲。
佟霖感觉到自己不像是身处在车内,更像是在陡峭的悬崖边缘。
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