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的计划实现得非常成功,陈博远因此远离了明悦的生活,他的不告而别以及突然结婚的消息,让明悦彻底断掉了和他的联系。
周仁很了解她的原则,只要陈博远结婚,她就算再喜欢都会放弃。
果然,硕士毕业回国之后,明悦便开始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
与此同时,他也分了手。
他步步算计,运筹帷幄,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可人性贪婪,得到了,总会想要更多。
半年了,明悦对他仍然没有任何感情——她可以和他上床,亲密,可以哄他,也会和他道歉,但那都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他是“未婚夫”,而这个角色恰好由他来扮演罢了。
思绪回笼,周仁睁开眼睛,将水温调到了十度。
他觉得自己应该冲冷水清醒一下了,否则他很快就会被贪心和嫉妒吞噬。
冷水迎头冲下,周仁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旺盛的妒火似乎也得到了片刻的平息,他做了几轮深呼吸,然后关掉花洒去擦身体。
再次回到卧室,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明悦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躺在被子里,睡得正酣畅,周仁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卧室里开着一盏落地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的睡颜。
周仁盯着明悦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摸到中控台关掉了落地灯,卧室里陷入了黑暗,他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人已经在他身边了,要学会知足,不是么。
——
晚上喝了太多,明悦晨起的时候断片到完全想不起来订婚宴之后的事儿,而且头疼得快炸了。
她揉着太阳穴掀开被子坐起来,然后就听见了洗手间传来了水流声。
明悦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看,哦,还有一床被子。
昨天晚上她是跟周仁一起睡的啊?
正这么想着,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明悦抬头,看到了穿着黑色t恤的周仁,他的头发还有些湿,应该是刚洗漱完。
“头疼?”周仁看见明悦的手搭在太阳穴上,便晓得是怎么回事儿了。
明悦“唔”了一声,四处看了看,“昨天晚上没回润上居啊?”
周仁:“你喝得路都走不了,就在这边住下了。”
明悦:“……”
周仁:“喝舒服了么?”
明悦瘪嘴,这个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她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订婚宴,心情好,多喝几杯也没问题吧。”
周仁听见她说“心情好”,忽然哂笑了一声,“随你。”
明悦蹙眉,发现他语气不太好,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很冷淡——她说订婚宴心情好有什么问题么?
可能周仁就是单纯地不喜欢她喝酒吧,毕竟喝多了之后还得他收拾烂摊子。
明悦思考了一番,之后跟他保证了一句:“以后我少喝,不给你添麻烦。”
周仁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转身走向了衣柜,丢下一句话:“我叫了早餐,洗漱完到客厅吃。”
明悦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站在镜子前洗脸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她是洗过澡的,做过造型的头发现在也是干干净净的,很清爽。
但她已经完全没有这一段记忆了——周仁说她喝得路都走不了,洗澡更是不可能了,所以……是他帮她洗的?
明悦打了个哆嗦,表情有些复杂,难怪周仁刚才冷脸呢,他估计还没伺候过人洗澡吧,虽然平时他俩偶尔一起洗一洗,周仁也会给她擦擦沐浴乳什么的,但那是出于调情,不是伺候,两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周仁虽然挺体贴的,但洗澡这种事情还是有点过分了,而且他俩又没感情,耐心上肯定差一些,明悦长记性了,以后是真不能喝成那样了。
想到自己醉酒的原因,明悦又长叹了一口气,陈博远昨天问的那个问题忽然闪过脑海。
——“他对你好吗?”
明悦当时觉得他问这个问题很没有必要,自然也就不会花心思去思考。
现在再认真想想,她觉得,周仁对她特别好,都愿意屈尊给她洗澡了,能不好么?两个人过日子主打一个互相付出,明悦想着,以后得找个机会回报他一下。
明悦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周仁已经没在卧室了,她走到衣柜那边换了衣服,随意扎了一把头发来到了客厅,发现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早饭了。
北城的传统,订婚宴或者结婚宴第二天一早都要吃饺子,因此,餐桌上摆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丰盛的小菜。
明悦坐下来,发现手边摆了一碗银耳羹,接着就听见周仁提醒:“喝完再吃饺子,免得胃疼。”
明悦笑着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很配合地拿起勺子喝碗了那一小碗银耳羹,分量不大,温度刚刚好,喝下去之后胃里暖烘烘的,很舒服,她昨天晚上一直在喝酒,食物没吃多少,今天早晨起来脱水,饿得胃都有些疼了,现在舒服了不少。
明悦的胃一直都不太好,是她在国外读书那些年留下来的毛病,她印象中从来没主动跟周仁说过,但周仁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礼尚往来,明悦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