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长最合适,地位足够高,手段足够强,性格也合适,不显突兀。
张静清在喝水,看也没看他一眼,开玩笑,道爷我没一雷劈死你个秃驴,你就算烧高香了。
见张静清都动了,张异易潜几人对视一眼,一步上前,站在张静清身侧,凝视着佛门的人,态度很明显。
“孙道兄为我徒弟出头,我这个当师父的,怎能置身事外?若诸位大师想妄动干戈,不必劳烦孙道兄出手,老头子来试吧试吧他!”
“长辈们之间的事,需要你插手?到一边等结果去!”
不管德宏内里有什么私心,但在佛家的立场上,这是为了遏制天师府的势头,他们应当维护。
大殿里的众人,看着场上的局势,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局势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卧槽,四家的人也过去了,对峙的天秤已经开始倾斜了。”有人低声道。
“我现在觉得,小天师身上的事,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该如何收场?”又有人道。
“还有一些变数,伱们没注意吗?少林的恒林法师还没有表态呢!”
“对对对,禅宗作为佛教最大宗派之一,少林寺作为禅宗祖庭,地位上几乎等同于天师,现在就看他的想法了。”
……
众人低语,议论纷纷。
而一直闭目打坐的恒林大师,睁开了眼睛,嘴巴开合,就要说话。
但突然,有斩钉截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既然是为之维道友站台,那也算老道一个!”
“还有大佬来?”
众人齐齐朝大殿东南角的破洞看去。
却没发现有任何的动静,直到“砰”的一声,大殿的铁门被推开。
一个一脸严肃,眉心因眉头长期皱起,而有一道竖纹的道士,踏着虎步,从正门走了进来。
见到此人,众人全都呆滞无言。
“神霄宗的高功大法师,白玉宫,此人铁面无私,杀心极大,杀贼动辄拦腰斩断,或是一道雷霆劈成焦尸,他竟然也会掺和此事!”有人一脸不可思议道。
“这种立场绝对分明,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讲究除恶务尽斩尽杀绝的狠人,竟然也来站小天师一边,只怕小天师和全性真无关系。”也有人一脸感叹道。
“神霄宗都来了,只怕符箓三宗的另外两宗也在路上了!”
…………
…………
白玉宫走进大殿,先是对着张静清点了点头,又对着张之维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张静清的身后站立,神霄宗作为正一派一脉,自然要以张静清为尊。
果然,白玉宫之后,又有两人到来。
一人走的是正门,径直来到天师身后,与张异等人并列,淡淡道:“茅山上清宗,魏文章,来为张之维撑腰。”
一人走的是被了难撞破的大洞,此人脚上符光大作,身形如虹,冲入洞里,也来到了天师身后站定,笑道:“阁皂山灵宝派,葛温,来为张之维撑腰!”
看着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和尚们也是直犯嘀咕,心里越来越没底。
大殿上,也有人分析道:“符箓三宗和神霄派的大高功都来了,这基本就可以代表符箓派了,若是清徽派的高功再来,那几乎就可以代表整个南方道门的立场了。”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一脸和善的道士迈步进入大殿,对着两方人手,以及大殿里的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
“清徽派赵汝浍,相信之维小道友的人品!”
说罢,站到了天师身后,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赵汝浍,他竟然会过来,之前的授箓大会,他不是受挫了吗?就连三品法职都被小天师摘了,他竟然会以德报怨,过来支持张之维?”有人知道一点上次授箓大会的情况,有些不解的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赵汝浍大师又称为不杀大师,止杀大师,心底最为善良宽广,怎么可能因授箓之事而开罪张之维?不过,他能到来,恰好说明此事多半是无中生有。”
“不管这事是铁板钉钉还是无中生有,德宏法师找上门,总归是想要一个态度,就是没想到啧啧啧……”有人分析道。
看着为自己站台的赵汝浍,张之维也有些诧异,白玉宫能来,他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们两人相谈甚欢,说是忘年交也不为过。
但赵汝浍的到来,是他没想到的,在法职考核的时候,自己对他可是半点不带客气的,甚至事后他还在师父那里吃了憋,差点被关元帅给斩了。
当时只觉得对方迂腐,没想到竟以德报怨,张之维心里暗叹。
事实上,赵汝浍能来,除了在法职考核时见过张之维的真性情,知道对方不会胡来外,他还担心因为一些过激的言语让张之维误入歧途,这种人可乱不得。
支持张之维的玄门中人越来越多,德宏法师表面神色如常,心中却在苦笑不已,张之维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谁都想摁下他的势力的吗?怎么这么多人来帮?
而那些他邀请上山的人,此刻都赶紧调转了立场,现在这个情况,谁敢去触霉头?以至于到最后,偌大的一个大殿里,竟无人声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