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人脑袋。
“哪去了呢?”
“明天还要早课,他们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息吧!不装了?”
“会不会在上早课的三清殿?”
张怀义举着飞蛾停在走廊的梁上思考着。
忽然,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思绪一停,固定着飞蛾不动,隐藏在飞蛾身下的符兵回头看去。
就见梁上,突兀钻出一个庞然大物,又长又粗的尾巴在身后摇曳,利剑般的牙齿暴露在外,一双毒液般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飞蛾,满是残忍与贪婪。
原来是好大一只灰毛大耗子。
看到这只耗子,张怀义不惊反喜,这种时候,还是本家关心自己的处境啊。
他笑着从飞蛾身下爬出,拍了拍身上的鳞粉,在大老鼠很前转了一圈,挥手说道:
“香吧,黄豆味儿,还不快过来?”
老鼠不疑有他,猛的扑过去,一口将那又蹦又跳,散发着黄豆清香的小人儿吃进嘴里。
正要咀嚼,却发现嘴竟然无法闭合,原来是符兵站在老鼠的嘴里,双手撑住了它的牙齿。
老鼠吱吱乱叫,想要摆脱张怀义,却根本只是徒劳,对方站在它的嘴里,固定好了它的牙齿,同时,它那脆弱的脑子,也在被精神力不断的感染。
片刻之后,这只老鼠臣服在了张怀义的淫威之下,供他驱使。
“鼠老弟,走走走,咱们走!”
张怀义躺在老鼠的嘴里,控制着老鼠朝三清殿而去。
三清是道教的最高尊神,故而每个道观都必须供奉,所以三清殿往往也是一个道观的主殿,其地位和佛教的大雄宝殿相当。
老鼠在房梁上行动,青云观虽小,三清殿却修的不小,修缮的颇为雄伟。
此刻,三清殿的大门紧闭着,里面的长明灯,隔着纸窗户透出暗淡的光。
“找到了,竟然在这里!”
张怀义驱使着老鼠从房梁上爬进了三清殿中,符兵藏在老鼠的嘴里,一双微不可查的眼睛,透过老鼠微微开合的嘴巴,观察着下方的场景。
三清殿无比的肃穆,供桌上的长明灯,照亮了手拈宝珠元始天尊神像、也照亮了持太极图的灵宝天尊神像,以及太上老君持扇等雕塑神像。
而在三清神像前,青云观的观主,以及其他的道士,一个个盘坐在蒲团上,面上带着制式般的微笑。
“这些人好像有些问题?”
有先前凝视纸人脑袋被发现的前车之鉴,张怀义也不正去看他们,只用眼角余光去观察。
这种方式,刚开始的时候,看的有些不真切,等到适应了一会儿,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长明灯的光照在青云观众人的身上,却没有一点人类肌肤的光泽,显得暗沉沉的,就好像纸质质地一样。
“纸质……纸人!”
“清云观一众道士竟然是纸人,我和他们相处了整整一天,竟然没有发现端倪!”
张怀义的心里震惊不已,连带在客房内闭目打坐的本体,睫毛都有片刻的眨动。
这扎纸人的技术还真是不得了,竟然可以以假乱真,让我都看不穿!!
张怀义心里自语,但即便有疑问,他也没直接去看这些纸人,而是围着三清殿的房梁走了一圈。
期间,被控制的老鼠,几次想用鼠目往下看,但都被张怀义以精神力喝退了。
“既然青云观的众人是纸人,那真人又在什么地方呢?”
张怀义心里不解。
这时,夜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殿内的纸人们的头发被吹动,发丝飘扬,在烛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条毒蛇在狂舞,这一幕,诡异无比。
但房梁上的张怀义,却是忍不住心喜,发丝,头发丝,纸人是不可能有头发丝的,再高超的扎纸人技术,也扎不出逼真的头发丝出来,所以,市面上的纸人,大都带着一个帽子。
他和这些纸人相处了一天,若他们的头发丝有异常,或者是使用了障眼法,自己不可能发现不了一点端倪,除非……
张怀义眼睛一亮,除非他们就是真人,那些头发也是真头发,只不过他们的体表被笼罩了一层纸。
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这么逼真,为什么自己发现不了异常了,因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本来就是青云观的众人,。
只不过他们被某种手段给控制了,他们的一切行为,都在被操控,所以,无论是吃饭还是早晚课,都一板一眼的,呆滞又没有人情味。
一切想通,知道了青云观众人的下落,张怀义当即便想驱使着老鼠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但这个念头刚动,突如其至的恐慌让他身躯一顿,仿佛有一条毒蛇在顺着他的脊柱往上爬,恐怖而惊悚的感觉,攥住了他的身心,使他不得动弹。
“糟糕,被发现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怀义凭借着极强的意志力,摆脱了那股恐怖精神力的钳制,瞬间解除了撒豆成兵之术,意识回归本体。
客房里,张怀义的本体眼睛闭着,宽大袖袍下的双手青筋暴起,攥的死死的,但他硬是一声不吭,没有睁眼,也没表现出丝毫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