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一直视红尘为洪水猛兽,一心求道,别无他物,生怕自身沾染因果,破坏了本心。”
“但现在我觉得,此法只有出世,没有入世,很多事未曾体会,谈何放下?”
“只有身在红尘这淤泥之中,切身实地的体验,真真正正的看开,切切实实的放下,方能开出无暇之莲花。”
左若童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些,才把陆瑾留在了龙虎山,也是他带大弟子澄真来龙虎山的目的。
同时,他也让很多三一弟子都入世修行了,只有遇到修行瓶颈的时候,才会回山请教于他。
左若童是一个过分负责的师长。
他会亲自给门内所有弟子指教逆生之路,这无疑很费心神。
现在山上弟子少了很多,他更清静了,对道的思考,以及对自身的锤炼的时间也变多了。
所以,以前很多看不穿的东西,都看穿了。
“左门长有此想法,实在是天下之福!”张之维赞叹道。
他记得,剧情里的三一门便是一直处于出世状态,包括绵山之战等一系列的活动都似乎没有参与,甚至可能因为追杀无根生,还起了一点反作用。
但现在看来,左门长似乎有了新的想法了。
这个年代,既然要弟子入世修行,红尘炼心,那就必然逃不过家国大义。
虽然战争是残酷的,但张之维也不觉得对三一门有什么不好。
以前的三一门,是抱着对逆生第三重的幻想,一门心思的窝在山里求成仙。
现在成仙路已断,即便左门长在续路,三一门依旧有奔头,但一众弟子却是有些迷茫了。
迷茫的人,会容易走极端。
这个时候,让他们暂且放下成仙梦,安排他们去入世炼心,去寻找各自的道,各自人生的意义,其实是很有必要的。
左门长说过,他放下了很多东西。
而这,就是他放下的执念之一。
在以前,甭管弟子们的想法如何,他都会为他们选择自认为的最好的逆生之道。
现在,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弟子们自己,自己的道,自己定。
而他,则是站在弟子们的背后,在弟子们迷茫或者行道难的时候,做一个助力的推手罢了。
张之维很欣慰左若童的变化,他从左若童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师父张静清的感觉。
当然,就是像张静清,左若童也是温和版的张静清,不会动不动就要骂人是孽畜,要绑飞剑上祭出去。
“对了,不知左门长此次上山,所为何事?”张之维问。
他注意到这次左若童带了毋澄真这个大弟子,这很明显不是单纯来论道的。
“是为了神州叛徒,德宏法师的事。”左若童说道。
“原来如此。”
张之维点了点头,其实,师父师叔之前和他提过这事,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来的人太少了,只有左门长。
按他所想,既然去找天台宗的麻烦,又占据大义,不应该多邀约几个门派吗?就好像上次天台宗逼宫他们龙虎山一样。
不过,当前这个状态,师父和师叔坐在后面,明显是在和左门长开会,他也不好和左门长继续攀谈下去,即便左门长似乎还有话说。
张之维没再多言,径直走到师父背后站好。
“哟,这么自觉?我以为你小子会找个椅子坐着呢?难得啊!!”张异师叔笑道。
“师叔,咱龙虎山的风气,就是被你这样给带坏的!”张之维说道。
其实,他是看到大殿里的空椅子了的,只是椅子在师叔张守成的旁边,距离师父太远了。
而且,他才把师父惹到了,这不得好好表现一下啊!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张异撇了撇嘴,“要不要我去给你把椅子搬过来?”
“嗯哼!”张静清咳嗽一声,打断张异的话,看向张之维:“你小子早上跑哪去了?我让人去找你,竟然没有找到。”
“徒弟一直天门山上修行,”张之维问:“师父找我所为何事?”
该不会是要报前天的冒犯之仇吧!他心里想。
等过段时间再收拾你这没大没小的孽畜……张静清说道:
“德宏和尚上次来龙虎山与你有关,这次伙同倭寇袭杀你,同样与你有关,你作为当事人,自然是走不开的。”
张之维笑道:“师父的意思是,这次去找天台宗麻烦,我作主力?打头阵?”
“找麻烦,当主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搞得跟咱们是黑社会去抢地盘一样,还打头阵,你以为你是双花红棍啊?!”张静清训斥道。
张之维立正站好,也不狡辩。
张静清纠正道,“咱们这叫讨回公道,肃清神州叛徒,这是大义之举。”
“师父说的极是!”张之维连连点头:“那师父,咱们这次应该怎么去,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还在商量之中。”张静清沉声道。
张之维点头,他没贸然发表意见,且听听长辈们怎么说的。
随后,他便见到,一进来就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易潜师叔,在看了自己一眼后,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