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铎摇头:“我们在当地行动起来不方便,现在就以帮供销社以收山货的名义,才能往那边去,虽然已经接触到冯巧慧的爱人了,但每次单独搭话的机会不多,还得想办法再套套近乎才行。”
“嗯,不急,我就是问问,以你大伯母的性子,就算江家一家子都强硬起来,只要你大伯还听她的,她就会敢一直嘚瑟横跳的,所以根本原因还在你大伯身上。”
江铎也知道这其中的因由,“我们尽全力帮,至于大伯有没有这能力改变,就看他自己了。”
第二天上午,江铎去上班,中午回来吃过饭后,乔斌开车过来了,要送两人回胡同。
上车后,明珠让乔斌往后面绕一下,要去一趟方书玉家,给方书玉送昨天说好的药霜和药贴。
车子停稳,明珠上下车不方便,江铎就自己下车把东西送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方书玉也跟着来送他们。
结果两人刚来到门口,就看到隔壁宁家,宁善仁和罗秀芝两人大包小包的拎着行李,出了院落。
明珠也没下车,就趴在车窗上往那边看。
那两人在看到江家门口的几人时,立刻都收敛了面上的落寞。
罗秀芝冷冷的开口:“方书玉,你们一家害的我家破人亡,报应早晚会找到你们身上的,等着瞧吧。”
方书玉沉着脸,看向他们:“什么叫我们家害的你们?我儿子为了保全你们家孩子的名声,替你们背了这么多年的锅,甚至还一直在替宁浩给你们尽孝,你们认还是不认?要我去调他的汇款记录吗?”
她越说心里越恼火,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自己还在乎什么脸面?
有些话,就是不吐不快。
“犯错的是你们的孩子,可被戳脊梁骨、承受痛苦的,却一直都是我的孩子。这些年在外面,多难听的诋毁我都听过了,就因为你们老年丧子,我跟你们关系好,所以一直在退步,结果你们呢?”
“你们从我儿子手里拿过的钱,比我和江守信这做亲生父母的都多,我们对你们更是百般照顾,你们却跟林家联手要他的命,真要说报应,你们现在得到的一切,才是报应!”
明珠赞赏的鼓了鼓掌:“妈你说的太好了,此处必须得有掌声,要我说,这些年江家终究是错付了,我家江铎才是真正的英雄,他们就没资格拿着我家江铎给的钱,他们得把这些年拿到的,都还回来!”
方书玉立刻应声:“没错,罗秀芝,你们这些年从我儿子那里得到的,至少得有一千块了吧,既然两家如今撕破脸,你们把钱全部还回来吧。”
两人一听,脸色都紧了紧,如今他们孩子没了,工作没了,房子也没了,唯一还能留在手里傍身的,只有这点钱,他们是绝对不会把钱吐出去的。
罗秀芝厚着脸皮哼了一声:“你们休想,这是江铎承诺宁浩的,我们一分都不会还给你们,老宁,咱们走,不跟这群不讲理的人说话。”
她说罢,转身拖着行李就走。
宁善仁抬眸,远远的看了江铎一眼,他心里恨啊,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却因为这一步棋,毁了全部。
可偏偏,他已经没了能够跟江家抗衡的能力。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终究,他也只能转身离开。
方书玉看着那两人狼狈离开的背影,眼眶红了红,声音很低,却还是被车上的明珠听到了。
“本来,可以不用闹成这样的。”
明珠知道,方女士曾经真心把罗秀芝当成了朋友处,那些年,他们两家必然留下了很多和睦友好的回忆。
闹成如今这样,难过是再所难免的。
她笑了笑:“是呢,要是你早点把宁霜嫁给了江铎,肯定不会闹成这样,后悔了没?”
方书玉被这小丫头的浑话收回了思绪,白了她一眼:“我看你这孩子就是一天不扎我心难受,你们赶紧走吧,看到你俩心烦。”
明珠笑:“行吧,我们走了,你快回家偷偷哭一会儿吧。”
方女士哼了一声:“他们差点害的我儿子身败名裂,我为他们哭什么?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别担心我了,安心回去休息吧。”
江铎没多说什么,上了车,让乔斌出发。
车子从宁家夫妇身边驶过,只留下四起的尘埃。
罗秀芝心中发恨,咬牙,见宁善仁的脸彻底垮了,低声宽慰:“老宁,打起精神,江家不会有好报的。”
“别再说这种话了,”他是看着江铎长大的,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当年那件事,根本不可能是江铎的错。
可人呐,自己过的不如意,就总想找个发泄的点,发泄恨意,所以他在心里,一直都是埋怨江家的。
凭什么两家儿子一起长大,一个平步青云,一个深山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