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又穿上和服,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旋即又来到镜子前挽起长发。
站在镜子前,望着里面身着和服,姿态谦恭优雅的女人,云楚又脸上浮出厌恶。
东瀛人不管男女,都因其世代相传的跪坐与盘腿坐,使双腿受到扭曲压迫,久而久之,都生的腿粗矮小,和服的应运而生,就是为了掩盖缺陷,扬长避短。
人靠衣装,如果说先前凭借东瀛语和神态礼仪,她有七分像东瀛人,那如今换上他们传统的国服后,看上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东瀛人,任谁都瞧不出破绽!
不过,当云楚又目光放在托盘上的木屐时,美眸微眯,扯了下嘴角。
她一把将托盘摔在地上,用东瀛语厉声道:“这是谁准备的?”
守在门口的曹长率先推门而入,看着滚落在地的托盘以及木屐,他眼睛微闪,旋即把先前那个东瀛女人叫进来,扬手便是重重一耳光:“八嘎!”
女人神色慌张,流着眼泪匍匐在地,小声与云楚又道歉,说是自己的错云云。
云楚又眉头紧蹙,轻瞥了女人一眼:“身为东瀛人,连最基本的穿戴礼仪都不懂,行了,哭哭啼啼,听得我头疼,立刻去准备草履过来,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嗨。”女人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匆匆忙忙迈着小碎步出去准备了。
曹长抬头看向云楚又,眼里不由闪过惊艳的光,东瀛人本就对和服有着一种难言的偏爱,云楚又穿上色彩艳丽的和服,衬得容色愈发逼人。
不过,他没敢多看,因为云楚又锋利的视线已经扫过来了。
东瀛女人很快就回来了,这次倒是准备的很齐全,白色的足袋,布制的草履。
在东瀛,和服的穿戴讲究很多,包括所选木屐的制式也要与和服用途相符。
先前那一双,就是简单的木屐,和她身上这身艳丽和服是格格不入的,她换衣服是要与东瀛军事长官详谈情报,是很正式的场合,所选草履的鞋后跟也要略高些。
这么微小的细节,即便是一个熟知东瀛文化的九州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很清楚,这不过是曹长安排的另一种试探,不过,要令他失望了,她所得的“东瀛贵族礼仪精通”技能,把这些细枝末节都刻入骨髓,她不可能出错。
云楚又轻哼一声,伸出脚,任东瀛女人跪在地上给她一一穿好,把一个身份高贵,脾气傲娇的东瀛贵族小姐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记得,书中的“橘嘉绫香”就是这样的,人设应该没崩坏。
在云楚又穿戴整齐后,曹长便做出了邀请的手势:“山下少尉已经在等您了。”
云楚又微微扬起下颚,跟在曹长身后,前往了掌柜王全福为山下一郎准备的房间,这狗腿子倒是用了心思,为了讨好东瀛人,不惜让出了正厅正房。
她神情平静,抬脚卖过门槛,还未绕过屏风,就听到了和式乐曲。
早在东瀛兵入城时,她就在队伍中看到了两个舞姬,由此便也猜测出山下一郎是个行径奢靡的家伙,加之先前汉奸曾说过,山下一郎是东瀛大家族子弟。
这些贵公子,素来不会亏待自己,果不其然,的确喜好享受。
曹长领着云楚又入内,对屋里的一切置若未闻,他朝着上首盘膝而坐的男人垂首,恭敬道:“长官,人已经到了。”
山下一郎眸子微眯,抬头看向云楚又。
她穿着藤衣,绯红的表面,里子是浅紫色的,色彩呼应,一丝不苟,连盘发都精致的看不出一丝端倪,和服穿在她身上,妩媚娇柔,仪态万千。
只一眼,山下一郎就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东瀛人无疑。
他眼底不由闪过一丝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却依旧谨慎的没有靠近,只是道:“听说你有重要的军事情报要说?”
云楚又看着他眉宇间的警惕打量,轻笑一声,自顾自上前,端端正正在案前坐下:“山下君,先坐,情报的事很重要,只是,来九州这么久,有些想念故国的清酒了。”
听到这句话,山下一郎霍然变色。
他眼神闪烁不定,须臾,抬手命正穿着和服跳舞的舞姬退了下去。
转瞬间,正堂屋里就只剩下云楚又,山下一郎,以及曹长。
山下一郎在云楚又对面跪坐,神色沉凝地望着她,心中千回百转思量着她的身份。
原本今天炸毁一条联党地下通道,杀了十数人,活埋十数人,正是志得意满之时,现下却是没心情寻酒作乐了,她能对出他们第十集团军的情报暗号,是自己人没错。
曹长十分有眼色的上前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清酒。
山下一郎端起清酒,与云楚又举杯:“不知阁下口味与酒度?”
云楚又一声轻笑,语气颇耐人寻味:“辛,7。”
山下一郎轻呼一口气,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脸上也浮出笑意:“不知阁下姓名,隶属哪一支情报组织,有什么军事情报需要上报?”
云楚又手指摩挲着杯盏,弯了弯唇:“我此行前来是得到了四象党第11军军长与西灵山的闫家军秘密合作,欲要交易军火的消息,机缘巧合下,我恰好知道了其交易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