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两样肚肠。
张大伟一晚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赵副主任空着肚子辗转反侧;
楚梅梅高冷的拒绝了吴向党的求欢,道路不通,逐渐得划清界限。
吴三斤揣着吴向党看不上的二百块钱,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去喝羊肉汤,肉得要5块钱的!
反倒是王建国一夜好眠,周一接到了孙所长的电话。
电话在两进大院响起来的时候是个半上午,王建国坐着冒黑烟的三轮货车还没转回来。
建国妈接的电话,一听是二孙子领导要找儿子,立马记下来给王建国打传呼让他回来。
自己这个儿子,就是把钱把的有点厉害,据王建国偷偷跟他妈说,这三间铺子去年一年加一起净利润都快超过六位数了。
就这还抠唆的不愿意买个货车。
再想想自己家暗格里藏的珠串,镯子,金条啥的。
顿时有点替王建国这一百三四十斤肉抱屈,都当了老板了还这么抠。
也不买个正经货车,也不配个大哥大,再没见过这么寒酸的老板了。
王建国看见传呼的时候,眼瞅都快到家了,这个老年三轮货车趴窝了。
这下子可够耽误事儿的,还好是在大道上。
赶紧到路边给修车厂打个电话,这车晚上收钱收货还得用呢。
腿着回家,热一头大汗。
要不是在马路边打电话不合适,王建国多余非得往家赶。
到家先冲个澡,擦干净头发,接过他妈给凉好的茶水,这才给孙所长回过去电话。
孙所长接过电话也酸他:“这么大个老板,连个大哥大都不配。”
王建国不以为然,要啥大哥大,要买就买手机,要不是怕不好联系,BP机也不想买。
上辈子他当孤寡老人的时候,几百块钱就能买个彩色能上网的老年机,哪像现在这些电子产品,都是智商税。
孙所长自己都没敢整个大哥大,那玩意儿,入网费、预存话费加一起,一次性得交上一两万。
现在满大街都是公用电话,配着BP机用也挺方便。
当然家用电话费也不便宜,俩人长话短说,孙所长带来个好消息,至少对王建国来说算是好消息。
“建国啊,我把楚梅梅的照片传过去了,光县公安局那边,还真有个可能的案子能对上,是个仙人跳,但是涉案的不是俩人,是仨人,两男一女,而且那女的据说就叫梅梅。”
王建国挺高兴,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公安能介入了。
孙所长反倒问他:“你知道这个梅梅现在的地址吗?眼瞅着也到八月底了,要是能跟上,说不定年前能结案呢。”
王建国干脆的把地址给提供的过去,早知道有这好事儿,自己开着三轮货车把公安同志接过来都行。
孙所长打趣他:“你可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我发传真的时候,正好当时报案的那个派出所的所长去县公安局办公室办事儿,一看这照片当场就认出来了。”
王建国心想,这事儿的福气可不在我,这得是老赵主任家有贤妻吧,要是钱把的松点,估计那边人早就捞一把跑了。
俩人打电话的时候,建国妈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既怪孙所长声音大,也怪电话漏音。
建国妈是头一次听到这事儿,还挺好奇。
王建国把赵副主任找工作的由头这么一说,老太太咂舌。
见过砸锅卖铁死命供养儿子的,没见过供养侄子这么上心的。
就多余问了句:“这侄子今年多大?姓赵的老头多大?”
王建国听话听音,连忙解释:“绝对是侄子,老头今年六十二三了,那侄子今年都四十五六了。算算日子,那会儿人家还上学呢,常年不在家。”
建国妈尴尬的笑笑:“你这孩子,想的就是多。”
王建国摸摸后脑勺,暗道,亲妈说的想的多就想的多吧。
不过这劲头,换谁不会想的多啊。
王建国跟她妈感慨了两句,小赵主任心有所感。
一上午坐办公室神游太虚,眼见要中午头了,突然“阿嚏,阿嚏”打了两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心想,不知道谁在惦记自己,要是梅梅姑娘还行,要是昨天晚上那个疑似熟人就算了。
虽说不犯法,可社会风气毕竟没开放到这一步。
九十年代初的山区小县城,还是个歌舞厅里贴的近点都能引来风言风语的环境。
不像二三十年后,一栋楼上下几个家,大妈二妈和平共处也不稀罕。
不管是谁惦记,小赵主任是久违的惦记他叔啦。
于是又打了个电话,这回不是婶子接的,听到叔叔慈爱的声音,顿时放了一半的心。
小赵主任面子工程还是做的顶顶好的,一上来就嘘寒问暖,反正好听的话不要钱,也就费点口水。
给赵副主任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小赵主任约莫说了有一二百秒,觉着铺垫差不多了,就开始了老生常谈,转着弯儿的提钱。
说的也好听:“叔啊,我又多攒了二百,除了彩礼其他东西都快准备齐了。”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