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比过,在青唐马面前,草原马更像是一匹驴子。
为此赵婉还特意问过拉赫曼这个蛮子,问他,自己挑出来的骏马是不是最好的。
拉赫曼还没有进化到能说谎话的地步,他首先夸赞的就是还在哈密辛苦的带着马群训练的枣红马。
然后夸赞的就是枣红的儿子,那个屁股上有一个巴掌印的二代马王。
这两匹马赵婉不会嫉妒,一个是自己丈夫的兄弟,好多次晚上,枣红马都是和他们夫妇睡的,自家人,没必要嫉妒。
至于小马驹子,赵婉更加不会嫉妒,这匹马是她亲眼看着生出来的,现在属于自己的儿子,
至于拉赫曼说自己挑选出来的白色骏马比不过孟元直的那匹汗血马,她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当拉赫曼说这些马连他胯下的那匹大肚子棕色战马都比不过就让她非常愤怒。
赵婉虽然很不高兴,却明白拉赫曼这个野人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她又想给自己父亲弄二十头白的牦牛。
像父亲这样的人,要嘛不要送礼,反正这世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他都看不到眼里。
既然要送礼,就要一次让父亲满意才成,只有让父亲彻底的满意了,自己才有机会给儿子弄一个好听的王爵。
不知为什么,赵婉发现自己越是靠近大宋,心中那股子虚荣劲头就磅礴的厉害。
在哈密,她是母仪天下的王后,在大宋……赵婉觉得自己还是当一个高贵的公主比较好。
哈密王后在大宋不值钱,但是,大宋长公主就不同了,她即便是揪住赫赫有名的西北王富弼臭骂,富弼也只有听着,即便是心中有气,也只能上表向父皇申诉。
一般情况下,这种申诉都是没结果的,一旦富弼的奏表上没有经国大事,王渐就能把他的奏表拦下来,不送到皇帝的桌面上。
父皇日理万机,没时间理会这种小小的事情。
以前的赵婉不觉得,也不懂得使用自己的身份,现在,为了儿子和丈夫,赵婉就想把自己的资源用到极致。
凭什么青唐城每年要给新成立的青唐节度使衙门送五百匹战马?凭什么青唐城送去大宋的货物,路经临洮的时候要上税?还一次性的上三成货值的税?
这都是长公主赵婉的货物,大宋什么时候开始朝皇族收税了?
长公主又怀孕了,脾气很大!
富弼看着长公主从青唐城发来的公函,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怒不可遏。
“不为人子,不为人子,不为人子……”
他转着圈的颤抖着身体咆哮不休。
西京库藏左使方汝连忙劝导:“府尊莫恼,府尊莫恼,长公主跋扈,自有宗人府训斥,我等身为人臣,不可失了尊卑,免得被言官所趁。”
富弼大吼一声道:“老夫是陛下的臣子,不是长公主的家奴!
你看看这封文书,字字诛心啊!当年那个温婉惠中的长公主哪里去了?
一千六百车货物,一千六百车货物啊,她不但不上税,还要老夫派兵护送,还说什么,她的座驾沉重,青唐的破路不堪重负,要老夫立刻派人整饬道路。
她到底知不知道,冬日里的泥土冻得如同铁板,难道要老夫用牙啃吗?
不为人子啊!
方兄,你这就替老夫回信,告诉长公主,她携带的货物全部要纳税,一文都不许少。
另外告诉她,西北之地,民穷地瘠,只有收了她的税才有钱修路。
如果她不交税,那就用她家的火药轰开老夫镇守的城池,用她家的弩炮弄死老夫。
否则,她休想一文钱不花的进入大宋!”
方汝见富弼暴怒,他反倒安静了下来,取过文书仔细的看了几遍之后,将文书合上,对牛饮茶水的富弼道:“彦国兄,公主想不交税,就不交税吧,毕竟她带去东京的货物都是给官家的贺礼。
既然马车沉重,那就派人修一下道路,无非是修修补补而已,用不了多少钱粮。
把长公主安全送回大宋本土州县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