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对刘如凤没任何偏见,相反,这位老太太的气场她一下就很喜欢,可惜,人有取有舍总是正常规律,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必须舍弃另外的东西,林白觉得很公平。
在林白转身之际,刘如凤急急问道:“那之旸呢,他怎么办?”
“之旸?”林白满脸疑惑,随后似乎猜到,眼中闪过那张妖孽的脸,心忽然漏半拍。
“您说的是您的孙子白衔山吧。”林白面露坦白神色:“忘了告诉您,以前的事我一概记不得了。”
刘如凤:“你,不记得了!”
林白点点头,无比坦荡:“既然记不得,大概就可以不作数了吧。”
纠结以前只会让自己更被动,她思前想后,无法做到两全其美,但还好,林聿可很喜欢白衔山,白衔山看起来也很爱护女儿,这总算给林白一直忐忑的心一丝安慰。
只是,人生大多难以十全十美,只是可怜了家里的两个男孩,但他们既然是男孩,就注定要比女孩多承担点东西,比如说使命,比如说责任,等他们再大一点,大概就知道谁是父亲了,在林家,林天祥几乎已经承担了他们父亲的位置,所以林白有信心,就算没有在白衔山身边,她的孩子也能长成足可撑天立足的男子汉。
“我只能说,很遗憾!”林白说完,笑了笑,心里似乎有些失落,却依然坚定走到门边,伸手开门。
白衔山就靠在门边,林白一开门,他眼神像钩子一样敏锐扫过,清冽的眸子,定在林白的脸上。
“我很抱歉。”林白对着白衔山,没头没尾一句。
忽然觉得心慌,白衔山眸色巨变,指尖夹着来不及点燃的烟被他无意识搓紧。
“几个意思。”拉住想要错来自己的林白,白衔山嗓间像装了一把钢刀,嘶哑喑戾。
柳思言就坐在门口的紫檀椅子上,一脸惊愕,呐呐喊道:“白白……。”
林白伸手缩回擒住自己的大手,抬眸淡然说道:“你我现在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你于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林白说完,顿了顿:“如果不是聿可,其实,我对你并不太感兴趣。”
白衔山的脸色变了又变,抓住林白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忽然,他想起当初柳霁安对他说的一番话:林白这个女人,看着清冷,其实性格执拗,现在她对你倒是一门心思,如果她知道了你娶她的真实目的,翻脸不认人,估计几十匹马你都拉不回来。
至此,一语成谶!
“不,你是失忆了,忘记了我们的过去!”
白衔山执拗说道,眼眶微红。
“是吗?”林白微微低头,心里一冷:“但是我就是不记得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怎么办呢。”
“你知道我妈妈身体不好吧,应该二十几年了吧,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有人记得。”
林白声色清冷无情,似乎在描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白衔山。”林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淡得不能再淡:“如果我说,我妈妈和我失忆的事我都怀疑是你白家做的,那你觉得,我和你还有可能吗?”
……
林白的身影已经离开很久,包厢内,三人沉默是金。
柳思言看白衔山一副失魂落魄,不觉悲从中来。
以为看到了曙光,确实进入更大的深渊。
“你看看这丫头给我们的是什么?”
许久,刘如凤才开口说话。
“这丫头来者不善,白家恐怕不太安宁了。”
深深叹了口气,刘如凤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畅快。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知道对方是敌人,却莫名激动,似乎冥冥中她早就有了这种期待,让人茅塞顿开。
“之旸,这不是坏事。”刘如凤转头看向萎靡的白衔山,笑着安慰道:“白家从来就不干净,丫头说是想为自己的外公讨债,我也想知道,他白谨年到底还欠了马南山什么债。”
白衔山嘴角勾起残忍笑意:“白家什么时候安宁过。”
目眦欲裂,他咬牙浅笑:“白家到底还欠林家马家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林家和马家。”
刘如凤一愣,却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造化弄人,为何偏偏她的心肝喜欢上林家的丫头呢。
枯坐无话,谁也没办法安慰谁,只能四散。
“白总!”木硕看着表情青黑的白衔山,小心翼翼问道:“您现在要上哪?”
“少夫人去哪了!”白衔山头痛地捏捏眉头,无甚感情问道。
“跟着呢,刚刚小张来报,说是去了佳和公司。”
木硕看出了白衔山现在云淡风轻下的暗潮汹涌,一点都不含糊,赶紧报道。
“那我们去哪!”
“上公司!”白衔山眼中露出暗芒:“你联系下关野,今天无论如何过来和我见一面。”
白衔山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林白给的黑色U盘,墨黑的眸色闪过谁也看不懂的暗色。
他不知道林白和奶奶在包厢谈话的内容,却从奶奶过于紧张的神色得知,这里面的东西非比寻常。
钱薇薇临时接到白衔山取消休假的通知,她一个人带着文秘书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