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燕脸色僵了僵，很快恢复笑脸，语气难得亲和：“林白，怎么这样说话，我哪里得罪你了，作为老同学，只是想关心关心你而已，一开口就说我们是邪祟，不太好吧，怎么，是最近过得不顺心吗，要不要我帮你，我先生是唐贤忠你知道吧，我回去和他说说，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话说得漂亮极了，既点出了林白不知好歹不懂礼貌，还顺道把自己的老公唐贤忠拉出来溜一圈炫耀。
“是啊，唐太太只是关心你，毕竟你失踪这么多年她经常记挂你，前些时间去庙里还亲自为你祈福，你这样不免太没人情味了。”
旁边的高露也添了嘴，满脸真心实意。
林白刚想着这两女人怎么忽然收起兽性幻化成人，就看着她们身后涌出几个和差不多打扮的贵妇。
打头的一脸鄙夷看向林白，朝身旁的同伴窃窃私语：“哪里来的低等人，看着挺好看，说话也太没素质。”
说了窃窃私语但每个字都精准传到林白耳中。
“就是，不过她看着倒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
“最好不是相熟的人才好，免得沾了晦气。”
林白眉头一拧，轻呵一声，原来这两个妖孽在这等她呢。
富太太们当着林白的面大聊特聊，高高在上，鼻孔朝天，总之一句话，林白低等下贱还不懂礼数。
姜燕燕计谋得逞，站在旁边偷笑应和。
对于这种人，林白从来不惯着，她微微勾唇，睨了富太太一眼，又看向姜燕燕：“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这人的修养也只能算一般，就像唐太太和高小姐，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就是想想问问，你们俩刚刚在洲际开武行到底谁赢了。”
她虽平常声音疏冷，但敛起声调说话声音清甜，配上她的表情，比任何一个滨城的豪门小姐看起来都要高贵。
林白话才刚落，姜燕燕和高露就变了脸色，那几位贵妇刚开始没听懂林白说‘开武行’的意思，只是狐疑互相对视。
姜燕燕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她微微靠近林白，恶狠狠警告：“你再胡说，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林白拧过头，一脸没怕过的脸色，淡淡道：“少惹我，我最近不念佛不求神，心情不好，你不是刚刚才和高露抓完脸扯完头发吗，这么快就好姐妹了，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快就冰释前嫌。”
富太太才明白，原来林白说的开武行原来是这个意思。
姜燕燕这些年天天忙着和这些贵太打好关系，唐贤忠威名在外，高露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大家看在唐家的面子，在姜燕燕面前从来不说，看到姜燕燕今天领着高露出席她们还吃惊来着，没想到两人私底居然大打出手。
没想到，两人还大打出手。
怪不得今天姜燕燕的粉打得比较厚，原来是这个原因。
富太太鄙夷的眼神从林白身上转移到姜燕燕那。
姜燕燕想强辩，但沿着林白淡淡的目光看过去，富太太们眼中露出鄙夷却是都看着她。
她眼眸流转，立即噤声。
林白她不怕得罪，但如果从她嘴里说出更了不得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哼，真扫兴！”打头的富太太翻了个白眼，趾高气昂越过林白，直接走了。
其他人见了，自然都跟了上去。
一阵香风，走在最后的一个身材微胖的圆脸贵妇，忽然朝林白安抚地笑了笑。
林白微愣，嘴角一勾。
*
白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不要在我办公室抽烟。”白衔山一脸嫌弃，拿出遥控器调整室内抽风。
“你怎么不问问我？”柳霁安从烟盒里重新抽出一根烟，三两下点燃，抽了一口郁闷问道。
白衔山从文件里抬起头，面无表情：“烟抽完就回家，不要再这里碍事。”
柳霁安看着白衔山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不回，就是不回！”
说完十分幼稚连抽了几口，烟雾喷向白衔山的方向。
白衔山蹙起眉，伸手按内线电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冷血。”柳霁安垮下脸，忽然低落地喃喃自语。
白衔山愣了愣，松开按内线电话的手。
柳霁安把抽到一半的烟用力拧在烟灰缸里，脸色黯淡却满是追忆：“她有什么错，我妈带她离开柳家的时候，她才刚刚学会说话，她会说话比走路早，整天要我抱，我就抱着她满院子跑，被奶妈喝斥，直接去找奶奶告状……”
白衔山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白白说，她是为了你才回滨城的。”
“为我?”柳霁安瞳孔一缩，直直看向白衔山：“我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他惊慌失措连连重复，最后直接变成懊恼：“我真不该这样回来。”
“现在回去找她？”白衔山拿起手机：“我帮你问行程。”
柳霁安脸色纠结：“我，甜甜会原谅我吗？”
甜甜是柳依依的乳名，小时候他给取的。
“之旸，她会讨厌我吗，我刚才……”
这么绝情。
“到底要不要！”白衔山深吸一口气，闭眼睁开已经有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