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月的井下挖煤,让余硕原本修长的双手,布满了老茧。
“你看看,我手上全是茧子,都是干活干的。”
看着那双手,老板点了点头:“那行,你试试看,不行就走人。”
“哎!”
余硕需要吃饭,这砖厂一天管一顿饭午饭,一天一顿饭他就能不会挨饿。
第一天,余硕和砖厂的人一样,开始运胚子,给砖出窑。
六十度的高温,余硕眉头都不皱一下,第一个推着车进去推砖,老板暗地里看到这情景,满意的把他留了下来,并每天给他涨了两块钱。
别人十块他十二,余硕更加卖力了。
砖厂的活一点也不轻快,但人身自由。
每天和工友们一起挥洒汗水,一起吃饭,让余硕感受到被当做人的滋味。
有一天,有人来买砖,本来老板娘能写会算,但她有事临时离开了,砖装到拖拉机上,算账成了问题。
砖厂里都是些下苦力的,哪里有上过学的。
余硕看到这情景后,主动站出来说,他能会算。
无奈,老板只能让他帮着算算看看。
三车砖,很快算完,而且还余分文不差,这让老板对他刮目相看。
从那后,余硕经常被叫过去帮忙算账,出砖的活他就不干了。
一月三次结账,十天后,老板第一次发工资,给了余硕一百五十块钱,看着那些钱余硕眼睛都睁大了。
在那个年代,一百五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余硕决定干满一个月就不干了。
他要的不只是这些钱,最近几天经常从砖厂的喇叭里听到深城的新闻,帮小路找回姐姐,他就去那边看看。
青州的九薰,除了好好学习,每个周末还要出摊去夜市上卖东西。
随着天气变凉,她已经已由袜子和丝巾为中心,变为卖秋裤秋衣。
刘向兰偶尔也会去夜市帮她,但毕竟小姑娘没吃过苦,韧性不足。
又是一个周末,九薰早早收拾了东西又去夜市。
到了那里才发现,和她一模一样卖秋裤秋叶,袜子丝巾的多了两家,而且有一家还多了裤头。
而且他们都用的设备也高级,直接把货物架都搬到夜市上去了。
九薰看着人都被吸引到那边去了,她站在那里看着无人问津的摊位发呆。
不行!不能只卖这些了。
虽然只是个小摊,但她感受到被市场冲击后的惨状。
她直接不卖了,收拾东西回家。
回到家她给老板娘打了个电话,想把手里的货物换成其它的,老板娘起初不同意,但经过九薰对市场经营的看法,最后说服了老板娘。
刚结束电话,刘向兰从家里回来了,看到九薰她吃了一惊。
“九薰姐,今天卖完的这么早?”
她可是看到了,九薰今晚带的货最多。
“喏!都带回来了。”
九薰示意了下放在地上的货。
“怎么了?城管不让摆摊了?”
这可是九薰一直担心的事,城管要是撵人,摊就摆不成了。
“不是,今晚又多了两家,而且他们上的货多不说,还买的便宜,而且他们把货架都摆上了。”
想想那情景,刘向兰就知道,九薰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九薰姐,你也别太焦虑了,大不了不卖,如果你上学没钱我可以找我爸妈要。”
九薰闻言,慌忙摆手。
“兰兰,我不想依靠任何人,我自己能行,一边上学一边挣钱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锻炼。”
她已经计划好了,高一和高二上学期,学习不是太紧张,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挣够高中期间需要的费用,等高二下学期,高三一年她就把精力全部用在学习上。
可是她没想到摆小摊竞争也这么大。
“那你打算怎么办?买货架和她们竞争?”
得知九薰不想放弃,刘向兰想知道她接下来怎么办。
“不用,我已经给老板娘打过电话了,我想把这些货退了,换成其它的。”
这也是她考虑了一晚上的结果。
“那万一你换了货,她们也换呢?”
对啊!
九薰眼睛看着刘向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她突然发现其实刘向兰也挺有经商头脑的。
周六一晚上,九薰都在考虑怎样把失去的客户拉回来,最后她得出的结果是,继续卖她的货,质量保住,等客户回头。
今晚有买东西的也说了,她买的贵,没有另外两家卖的便宜,估计他们是进了便宜货,要不然她们根本就没利润可挣。
想好后,九薰就安心睡了,养足精神,明晚继续。
第二天晚上,九薰还是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摆摊,但整个晚上来买她东西的人只有几个,而且还是老主顾。
其它两家,看到九薰没有竞争能力了,都连看也不看她,两家唱起了对台戏。
其中一家是女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另一家是男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一晚上两家就把价格拉到了最低。
等九薰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