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硕怕九薰控制不住情绪,当着腊月的面哭,真相暴露,劝她不要上楼。
“我知道,谢谢舅舅!”
腊月的小嘴很甜,比贝贝和源源还要会说话,以前九薰和赵东岳开玩笑,是不是他不爱说话,把话都让女儿说了?
“余总,你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桑姐的目光从腊月身上移到余硕脸上。
“不了,夫人就交给你了。”
朱姐因为照顾刘璇坐月子,九薰给她包了个十万块钱的红包,余硕也打算,等这件事过去后,他也要给桑姐包个大红包,感谢她对这个家的付出。
看着余硕开车离去,桑姐才背着腊月的书包,低头牵着她的手:“走!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桑姐,我想去看妈妈!”
九薰从昨晚在医院里,月月就嚷着去,被桑姐拦下来,这次不让她看一眼,她一定不同意。
“好!我们在门口偷偷看一眼,不要打扰到妈妈好吗?”
腊月答应了声,由桑姐牵着手轻轻推开了九薰卧室的门。
“看到了吗?妈妈已经睡着了,我们先不要打扰她好吗?”
“好!”
腊月看到九薰整颗心就放下了,她主动关上房门,回到了楼下。
“小小姐,你去画室画画,我去做饭。”
桑姐提前准备了些补品,在炉子上煨着,这会儿再炒个菜就行了。
腊月答应了声进了画室,桑姐进了厨房。
她躲在厨房里偷偷叹气,这小丫头从小可是和赵东岳手心里的宝,要是知道爸爸没了,会怎样?
上次九薰和她去医院,就是听到妈妈要出发,才出现了假性腹腔疼,万一……?
桑姐不敢往下想,她现在倒是希望贝贝和源源尽快回家,毕竟那俩孩子大了,懂事了,家里遇到事能和夫人分担。
九薰躺在床上,真的睡了,梦中她见到赵东岳趴在方向盘上,脸上都是血,她跑过去,想帮他打开车门,可是怎样努力车门都打不开,好像被焊上了一样。
“东岳,东岳!”
九薰使劲敲着车门,等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后,才发现她拍的是床。
身边,赵东岳的骨灰盒在那里,她抱住啜泣起来。
月月是不是被桑姐接回来了,九薰不知道,但她怕吓到女儿,还是起来把床上的骨灰盒放进了衣橱里。
刚做完这些,腊月在门口敲门。
刚才她是看到桑姐把饭菜都端上餐桌,才跑上楼来喊人。
“妈咪,快点来吃饭,饭做好了。”
九薰匆忙把骨灰盒上盖上了赵东岳的西装,打开了卧室的门。
“月月放学了?”
九薰忍着眼里的泪摸着女儿漆黑的头发。
“我刚才来过,桑姐说你睡着了,不让我打扰到你,妈咪,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腊月刚才上楼也是看到九薰躺床上,头上包着纱布下楼不放心又上来的。
“妈咪的伤不碍事,就是擦破了点皮,过几天就好了。”
九薰弯下腰,眼睛看着腊月安慰道。
腊月抬手轻轻摸了摸九薰头上的纱布:“妈咪,真的不疼了吗?”
“不疼了!”
九薰身上的伤算什么,她心里的悲伤让她喘口气都疼。
都说人悲伤过度痛不欲生,她真切体会到这个滋味。
“夫人,月月,下楼吃饭吧。”
桑姐做好饭找不到月月,忙跑上来果然看到娘俩在这里。
“知道了!”
九薰看着女儿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的脸上在笑,心里却是在流泪。
桑姐看到九薰的样子,心疼的上前拉着月月的手:“走吧,我带你去洗手。”
看着桑姐牵着腊月的手离开,九薰踉跄了一步,捂住心脏的部位,她不知道这顿饭怎么下咽?
扶着楼梯,九薰一步步的来到餐厅,坐在她每天坐的座位上。
回头看了看赵东岳的位置,她起身去厨房多拿了副碗筷摆在那个位置。
“东岳,吃饭了!”
九薰把赵东岳碗里夹了些菜放那里。
腊月来到餐桌,看到这一幕问:“妈咪,爸爸回来了吗?”
九薰愣了下:“是妈妈夹
错了菜。”
接着又把腊月碗里夹了些菜,目光看着桑姐:“坐下来一起吃吧。”
“锅里煲了汤,我去盛。”
桑姐起身离开了餐桌,来到了厨房,她眼里的泪实在是忍不了了,哗哗流下来。
等擦干净后,她端着砂锅来到了餐厅,今天她煲的汤是花胶和灵芝粉,里面放了点除燥的百合。
先给九薰舀了碗:“夫人,你多喝点,你头上的伤才能好得快。”
桑姐把碗放下后,九薰抬头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小小姐,这是你的。”
桑姐舀了半碗给腊月,她低头看了看:“我不想喝,桑姐你喝吧。”
听到腊月不想喝,九薰提醒桑姐:“她不喝你喝吧,你一直为了这个家操劳,太辛苦了。”
桑姐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但还是把汤放到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