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钱,是警察也不会多管的地方。
卫志当年就在这里被打断了胳膊。
他的指节敲了敲前台面前的柜台:“我找你们老板。”
前台穿着随意,露出的手臂上纹身狰狞,是个胡子拉碴,看着很不好惹的大汉。对方眯着眼打量他:“你找我们老板做什么?想借贷?”
卫竹兮轻笑一声,推出了那张卡:“不,还债。”
*
Y大周六的选修课下课后,卫竹兮和冯远道别,再次准时出了学校。
巷子里只停了一辆车,在树下的阴影里,他朝着熟悉的车子走去。
白织羽坐在车里,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男生,对方还是穿着白衬衫,单肩背着书包,身形俊逸,半旧的球鞋洗得很干净。
他没有调查过卫竹兮,但也知道他或许家庭不怎么样,甚至可能称得上糟糕,不然那样骄傲、青松一样挺拔的人,也不会同意他提出的包养。
想到这里,白织羽顿了顿,还是有些迷惑,他想起了那天清晨,两人第一次相遇。
一夜放纵,他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时,卫竹兮正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他看着对方宽阔优美背脊上的痕迹有些回不过神来。
手机铃声因为无人接听沉寂了下去,似乎已经响过几次,卫竹兮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动作。
看他醒了,对方的眼神依然平静:“昨天晚上的事是意外,我希望能好聚好散。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当然,最好不要联系。”
对方冷漠得可以,从床边的衬衫衣兜里找到了一张名片,放在他枕边后,就穿上了那件衣服。
白织羽终于回过神,他从床上坐起身,感受到什么,突然冷笑出声:“你上的我?”
卫竹兮正在扣纽扣的手一顿,侧头看他。
白织羽闭了闭眼:“你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善罢甘休吗?”
白织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脑海一片晕眩,昨夜的记忆犹如浪潮,一阵一阵袭来,心脏犹如被无形的手捏住,他只剩下一个想法,不能让这人离开。
如果今天他离开,他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卫竹兮表情没什么变化:“你想怎样?”
酒店的房间有准备的香烟,白织羽起身,没在意自己此时浑身赤·裸,拿出一根烟点了,坐在床边看他,看他的穿着、看他手心的薄茧,后又想起卫竹兮找的那样多的兼职。
“你很缺钱吧?”
卫竹兮垂眸和他对视,白织羽指腹摩挲着打火机:“我不喜欢屈居人下,不过昨晚是意外,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很大方,以后跟着我,下次换我在上,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扯起唇角,吸了一口烟:“而且,你技术不错。”
听起来相当恶劣,但不知怎的却被呛到,差点咳出来。
卫竹兮睫毛微动,看了他许久。
卫竹兮身上有种不为金钱所染的气质,实在是不像会同意的样子,但他还是同意了。
或许卫竹兮并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完美,他也有贪欲,他会为金钱折腰,他的骄傲只是徒有其表的掩饰。白织羽不知道原因,也并不在意,只要这人能留在他身边。
卫竹兮不知道车里人在想些什么,走近那辆车子,敲了敲车窗。
白织羽来学校上课从来都是自己开车,Y大学生都猜测这大概是白家小少爷为了低调,真实原因大概只有卫竹兮相当清楚了。
对方打开车窗,视线撇来:“上次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卫竹兮笑着道:“白老师,我同意了 。”
白织羽唇角扯出一个笑,卫竹兮意识到他心情不错,正要说什么,就见白织羽微扬一下下巴,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上来。”
卫竹兮当然不会拒绝他,在副驾驶落了座。白织羽倾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冷淡的白檀香覆盖了他,这样近的距离,卫竹兮甚至可以看清他鬓角微微的湿意,大概是下课后走路出的汗。
两人之前在车里纠缠时可没有系过安全带,也没办法系。
卫竹兮顿了顿,问道:“去哪里?”
白织羽坐回驾驶座,开动车子:“给你买点东西。”
他今天似乎心情好极了,浑身的冷漠消融,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尾音上扬。
卫竹兮想到他公寓处处都透露出单身汉气息的摆设,猜测对方大概是要带他买些洗漱用品,大概用不了多久。
没想到两人从商场进去时午后阳光微醺,出来时已经黄昏渐入夜,高楼街头全是灯火与繁华的人影。
上了车,卫竹兮脸上的温柔甚至都有些绷不住了,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痛:“白老师,买这么多衣服,我穿不完的。”
白织羽冷哼一声:“你不要的话,扔了或捐了,怎样处置都行,我没有意见。”看见卫竹兮稍有疲态,他没再说什么。
卫竹兮之前和人相处不多,除了床上的亲密,就是在教室见到这人目光疏离、一板一眼的样子,今天倒是见到他更多私下的样子。
这里大概是对方常来的商场,奢侈品店的店员很熟悉他,白织羽不光给他买了洗漱用品,还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