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现就没出现吧!
顾雪芙觉得,反正她是孤身一人来这个小城市。
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落得干净。
“雪芙,雪芙!”
“恭喜你出院哈!”
“来来来,快来,看大婶子给你做的啥好吃的?”
“香犁银耳汤。哇,我最喜欢的甜水。谢谢婶儿。”
“雪芙,来来,洒点柚子水,去去晦气哦!”
“妈,你让下,我给雪芙姐戴花环啦!”
“姐,来张合照吧!你戴这花,简直就是花仙子。”
“这花环是小淘他们几个去收秋梨时,在山田里摘的。呵呵呵~~~”
“你们看,我就说,雪芙戴上这花儿,就是咱们泯山区最靓的姑娘啦!”
“对对对,你过去点,我要跟雪芙站个C位。来!”
“你个老货,哪有脸跟人家抢C位。”
“婶儿,娘娘,我们一起,我们都是C位啦!”
顾雪芙一手挽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
没想到许久不见的大婶子小媳妇娘娘们,带着一群年轻人,跑来接她出院。
带了几篮子香喷喷的美食,还给她洒水洗尘,一番出院流程走得颇有仪式感,惹得周围路人都频频注目笑看。
一片笑闹声里,快门响个不停。
之前那什么自怨自抑自怜自哀,都没了。
心情一好,顾雪芙开始干正事。
她先就借着陶净宇的介绍,找了家打印店,打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死亡通知单》。
“你们帮我填一下哈!”
小伙子们看着那几个黑粗粗的字儿,一进表情都僵住了。
打印小伙儿微哆嗦,“姐,认真的啊?这……你不怕吓着你家人嘛!”
顾雪芙似笑非笑道,“我又没死,怕啥。给他们一个惊喜啊!日后,他们还能更深刻地品尝一下什么叫失而复得的滋味嘛?!”
打印小伙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有点阴阳怪气,别扭得很。
陶净宇眼珠一转,拿起签字笔,唰唰唰地就写了起来。
一边写,他一边无所畏惧地说,“怕啥,又不是真的。就是个玩笑嘛,既然雪芙姐让咱们帮忙,咱们堂堂一男子汉,还怕写几个字儿。好了,姐,你看怎么样?”
“小淘,你字写得很好呀!这笔锋,有点像霍宙礼。”
陶净宇一笑,“我之前跟寺里师兄学的,太秀气了。后来我看霍师兄的字就很霸气,又跟他学了几年。怎么样,像不像?”
“像极了。就照这样写!”
“哎,姐,要是师兄知道了,怕会绝了咱们啊!”
“别怕,有姐罩着你,他不敢。”
顾雪芙出去溜了五分钟,带回一堆炸串和饮料,外加两封大红包。
陶净宇一搓厚度,眼睛都亮了三倍,“姐,你就是我亲姐了!”
打印小伙儿趁机就把最后一张死亡通知单摸过去,迅速写好了,讨好地蹭过来讨吃的。
顾雪芙趁两人吃得香,不着声色问,“对了,今天你们霍大哥为啥没来?他最近在忙啥?”
陶净宇嘴里还叼着一根亮晶晶的烤粉儿,一吸溜进嘴,有些疑惑,“姐,不是说哥替你去联系你家人了吗?你不知道?”
顾雪芙心头一寒,问要霍宙礼的联系电话。
陶净宇给了号码,顾雪芙打过去,响了却没人接。
“嘎~~~”
手里的小鸭子被捏得一叫,吓了小伙们一跳,看顾雪芙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她走到一旁,发消息询问言佩佩,让闺蜜替自己去查看家里的情况。
言佩佩立马跑去顾家,正好看到顾博文带着妻女,有说有笑出门的样子,看样子并没什么意外。
言佩佩义愤填膺地抱怨,“你爸妈也太偏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顾家就是一家三口。姐啊,你确定你父母真是你父母,不会是你幼小无知,在路上拣的这两缺心眼儿吧?要是后者,你就把他们扔了吧?缘来缘去,就那么回事儿。”
顾雪芙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只当这是命。道了谢,又给霍宙礼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
她有些疑惑了,那男人到底在为她忙什么?
想不出来,打听不到,她也没再纠结,回头就跟着陶净宇去那家修车分店提自己的法拉利。
分店开在繁华的市中心地带,新起的商业楼下,还附带了一个200平左右的“8S”点。
之所以打出这个夸张的“8S”,是因为店里除了时下正走俏的新能源车,还有小朋友们可以玩的各种山地车、轨道车、小火车等玩具车,又圈了个沙堆,里面全是大小不一的工程车。
俨然成了一个大朋友、小朋友齐聚打发时间的小小游乐场,提供寄存老公和宝宝的服务,拓展出了一个“8S”,也是挺有头脑的。
分店长搓着手,一脸讨好地介绍,“这地儿是四爷帮咱们选的,当时这地还是烂尾楼呢!四爷说,他帮我们租了一年,做修车场也不怕头上的灰架子房。我们当时也挺担忧,怕烂尾楼晦气。但好在四爷原来的修车场名气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