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兰草,吐出晨露,风过时带着丝咸意,压弯了叶枝儿,雪紫的花拂着香,沁出一颗剔亮的水珍珠来,悠悠地滴落深泥里。
吻得太深,如抵芯尖儿。
当负重感沉下来时,顾雪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才猛地惊醒过来。
一把将男人抵住,“不,不行。”
已经憋了快两个月的男人,被突然推开时,浑身的气息都似烧起来,热汗顺着额角,滑过压抑跳动的侧颈大动脉,青筋似乎都烧成了暗红。
气息更是热气腾腾,混着浓烈的性麝味儿。
甚至,还为久未承情的小妻子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方便*刀。
他俯身想吻去这一丝儿无谓的反抗,没想到小妻子更来劲儿了。
她嫣红着双颊,明明媚眼如丝,唇角含春,偏说着拒绝的话儿。
“霍宙礼,现在不行。”
“你……身上来了?”
霍宙礼哑着嗓音,迅速在脑子里翻找老婆的月信周期表,发现正好是在排卵期,正是妥妥的冲动周期啊!
怎么的?
以往这时候,她都会特别缠自己,连身子似乎都闻起来特别香甜,怎的这快两个月没爱爱了,反倒不给他了?!
脑中一过,警铃大作。
莫不是,回到港城,再见前任,有心思了?
他想要确认一下,手就被她双双抓住。
“老公……”
顾雪芙还没想好要不要说,怎么说自己怀孕的事儿。
实在是真没想到,昨天打了电话后,他突然就回来了,一点让人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让她立马说,总觉得欠点啥。
她这一撒娇,霍宙礼眉峰一压,侧颈浮突的长筋又深了一分,极端的压抑下,阴影里的深眸亮得惊人,像两柄将要出鞘的薄刃。
顾雪芙不敢再接视,抱着男人手臂,就往他怀里挤,小小声地撒娇讨饶。
“昨天去了医院,说我气血双亏,让……让最近养着,日后好怀宝宝的。”
霍宙礼觉得这理由不怎么妥帖,但说的是小妻子,再大的不妥帖也都压着。
他声音略粗,“真要怀上,也得先发车。”
语气里还蓄着抹明显欲求不满的怨劲儿,还是撤了下来,健硕的身形朝旁倒下,顺势也将娇人儿抱上身,置在怀中,像一艘巨大的轮船。她手脚都被他笼在身上,宛如抱着个大型人偶。
“是啦虽啦!等我养足了气儿,加足了油,不就由你发车了嘛!”
她由他抱着,口气更娇了几分,这一来二去的又找出了二人世界的亲昵感来,交颈厮磨。
他余热未褪,心跳得格外快,像砸在她耳边似的。
不知怎么的,那种跳动的节律似乎跟某种频率相谐了,熟悉的热力带着体香,一点点沁入皮息之中,他的大掌刚好抚在她的小腹部,暖洋洋的。
她伸手与他十指相扣,覆在小腹处时,似乎带起了某种奇异的交鸣。
宝宝啊,爸爸来看你了哟!你感觉到了吗?
她悄悄地勾起唇,心满意足极了。
事别近两月,两人呼吸再次交缠的这一刻,才感觉偶时彷徨游荡的一魂一魄,乖乖归位,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的,没有哪一刻比当下这一刻相拥,更真实,更令人安心的了。
但霍宙礼完全不知道小妻子的心思,只是觉得这次回来,妻子多少是变得有些……让他难以理解。
身上的劲儿还没有完全散开,他出口的话也带着些味儿。
“还记得自家的车是谁当机长?”
“怎么不记得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出轨了?”
她不乐意地伸手掐了一把眼下的肉肉。
手就被他捉住了,摁住,“你出轨没关系,你该为那个诱你出轨的那个情夫担心。”
“为啥?”
他大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小手,好像真似地敲打什么。
她故意装天真地问出口,手又被他一下摁住,好像孙猴儿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似地,口气里三分震慑,三分威胁,三分警示,一分宽容。
说,“你是我的女人,怎么造都可以。但那个诱你出墙,为你趴灰的,我是万不可能放过。必将之找出来,碎尸万段,扔进维港里喂大黄鱼。”
明明是句玩笑,他用霸总口气说出来,就掺着一丝寒栗感。
顾雪芙忍不住提醒,“维港里哪有大黄鱼啊?”
有点想笑呢,但她很机智地憋住了。
欲求不满的男人,是经不起刺激的。
啪!
他一个巴掌落在她翘臀上。
这不满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动作,真是让大小姐又羞又好笑。
“是没有大黄鱼,但可能会突然出现食人鱼。”
他一下捧起她正在偷笑的小脸,她被抓个正着,表情一刹僵住了。
他俯首咬了下她的唇,用力嘬得她唇角都麻疼麻疼的,不得不讨饶。
他才放开她,表情依然绷得像块硬石头,眼底却蓄着簇簇的火。
顾雪芙心头跳跳,突然眼角余光看到昨晚看完之后,被她顺手塞在枕头下面的——孕检报告,直觉地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