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孙思淼先把顾雪芙摁坐下了,就说去厨房里做个有安神效果的甜汤。
孙念诗看着顾雪芙,道,“抱歉,虽然我从小享受更多的还是父母关爱,没体会过被亲生母亲嫌弃的感觉。但我觉得今天我们应该再早点过来,至少在撕逼、打小人、怼贵妇贵女这方面的经验,我和我妈的经验更丰富,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顾雪芙看着孙念诗难得严肃庄重,没想她脱口说完这话,倒是满满的笑果,便笑了出来了。
孙念诗表情还是很认真,“还能笑得出来,要不是忍功一流,那就是我的一点宽慰还有些效果。”
顾雪芙鼻头微酸,长吸了口气,别开眼抚额,又忍不住想笑。
她垂下眼中的复杂,道,“我该再多跟你学学,功力不够深厚。”
孙念诗接过了小女佣送来的豆乳蛋糕,推出去一盒,示意一起吃。
她用力舀了一大勺子,说这样闷第一口才叫爽,因为小时候母亲忙工作,也不忘控制她的零食量,让她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趁其不备,一勺一半。
顾雪芙更笑了开,跟着一块来了一大勺。
甜蜜香浓的糕点入嘴即化,有一种莫名的舒爽感,似乎一下驱走了之前的所有不快和纠结。
“功力深厚的,都是被虐过千百次的。我可没那么惨,你也别学那套儿。”
“按我大姑她们的说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女人的后半生都是跟夫家过的,夫家人好,就是幸福啦!”
顾雪芙宛尔,“那按你的说法呢?”
孙念诗朝她眨眨眼,“我的说法嘛,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是不婚主义者。这是我的秘密哦!现在是咱们两个人秘密了。”
顾雪芙有些惊讶,孙念诗笑着又勺了一大口,一张漂亮的小脸鼓起,像只藏冬的小仓鼠。
霍芸和霍香芷进来时,两个年轻姑娘已经有说有笑了。
“大姐,三姐,你们怎么都来了?”
霍芸笑着上前,扶住要起身来迎的顾雪芙,有些心疼地抚抚女孩的头,依希能看出点儿眼红,心疼道,“你这身子啊,可是罗叔亲自打电话给我们报的喜。乍能不来啊?”
霍香芷故意道,“你这丫头,走了这么久都不来几条消息。闹闹每次回家,还会问起舅舅和舅妈的情况。我的香店经理还在跟我问,你这个代理老板娘有什么新的促销计划,他们跟羊城这边的品牌联动做起来了,现在重点差货,预定的客人都排出三个月单量了,你要再不冒个头,他们大概要跑来港区找你了。”
妈妈们一来,带来的总是有趣的好消息。
也没提之前的糟心人事,说笑间,一顿饭就过去了。
饭后,霍芸催促着顾雪芙午休,一边帮着看汤药,忙着打理屋里屋外的孕妇生活细节,准备什么孕妈用品等等。
把人送回卧室时,霍芸被姑娘的小手攥住了。
霍芸看着那瞬间红透的眼睛,心下一软,将人抱着拍哄。
“绒绒乖,有大姐在,谁也欺负不着你。包括小四!”
“今儿你受委屈了,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回头阿姐自有法子教训这些欺负过你的人。”
“让他们啊拿了你的给你送回来,吃了你的给你吐出来。欠了你的给你补回来,偷了你的给你交出来。”出自《喜唰唰》。
顾雪芙听得一愣,“阿姐,你这说得……好像一首歌儿啊?!”
霍芸笑了,“不是歌儿,是事实。”
看着妇人笑出细褶子的蔼蔼面容,顾雪芙感觉到了浓浓的暖意和宽慰。
以前不知道霍芸身份,也会觉得她说的话格外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现在知道了,她是一点儿都不怀疑,霍芸不仅是说说,是真的有能耐。
“阿姐~~~”
她也不客气地跟着人撒娇了,“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你是咱家的娇媳,是娶来宠着的,谁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乖啊,别怕,有阿姐们在呢!”
顾雪芙忍不住埋进这温暖的怀里,任泪水肆意宣泄了一番。
霍芸一边拍一边哄,想到了来之前,霍宙礼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
“姐,我觉得绒绒虽然回港城了,心结还是很重。她一直没有回家见父母,也不愿意我陪她去见父母。也许还是跟她前一段婚姻有关系。”
霍芸听闻,立即就明白了,“这是当然。当年你那个前姐夫,整日待在为议会厅里忙,出轨的就是身边的那种漂亮的实习小秘书。要是你去了顾家,还不知道那个顾二姑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霍宙礼听得一时怔愣,“阿姐,你这有点侮辱我的人品和眼光。”
霍芸当时只觉得好笑。没想到今日赶来探望,亲眼看到了顾雪蔷,一股子夹子音,小白花似的娇弱,绿茶表的野心,段位也不过尔尔,一眼就瞧出底子来,其实是最好解决的。
这里真正让人气堵的,应该是佟映芳这个做妈妈的态度。
眼下顾雪芙过不去的坎儿,其实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她低声哄着,“绒绒,该来的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