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狂跳,全身的血管,仿佛在那一刻裂开。
他因为惊吓过度,导致昏迷。
却在醒来后,面对的不是母亲的关心,而是失控的斥责: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恐高?!”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弄丢你的弟弟!”
明明,他跟母亲说了,自己害怕。
可母亲说:“多坐坐就不会恐高了,你弟弟一个人玩过山车我不放心。”
“等会结束,妈妈带你们去买棉花糖。”
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的头上呢?
秦屿司死死地咬紧牙关,耳边不停地回荡着秦母这些年的咒骂:
“怎么当初丢的人不是你?!”
“你还有什么脸吃饭?!连你弟弟都找不到!你这个废物!”
“不能带你弟弟回家,你就去死吧!”
秦屿司克制不住的颤栗。
那是幼年时期对秦母残留的恐惧。
沁骨的绝望顺着背脊攀上秦屿司的脖颈,似要拉他坠向无底的深渊。
是啊。
他死了,母亲就会开心了。
突然秦屿司眼前的世界急速塌陷,景物褪去了所有鲜艳的色彩,却在下一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秦屿司茫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