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中人皇现,落神阵成云中惊。
若是申公豹能在当场,用其法眼洞察全域,定能发现此刻的长乐宫隔绝内外自成天地,介于现实与虚幻当中。
以开元殿广场之上太虚钟为中心位置,道道丝线纵横交错穿插衔接,在这无法无天无垠无度之特殊场域,勾勒出一方若隐若现的太虚钟相,以当仁不让镇压当世的无上之势,将巍峨万丈的云中子本源法相罩在其中动弹不得,冰山一角少许现于人间。
云中子本源法相头顶太虚钟相顺时针旋转开来,而脚下长乐宫却逆时针缓缓旋转,二者旋转相逆牵引道道丝线,裹挟那足以洞穿空间扭曲时间的无上伟力,向云中子绞杀而去。
可就在此时,那记吃不记打,自称行业不景气的娲皇宫大祭司郭兴,故而施那搬财五鬼捡尸的他,于今夜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想起那暗格当中日渐累积数目可观的小金库,躺在床上激动不已翻来覆去没有睡意的他,开始憧憬自己的退休生活。
看来是时候,将止步街当中的那处小宅子,福禄巷当中三大一小,这共计五处房产,暗中布置人手替自己逐渐拍卖,价高者得。
前些年放进黑市当中那几笔数目可观的借贷款子,也是时候重新连本带利悉数收回囊中。
还有这几年迷恋理财,众筹融资孵化项目,图个细水长流的印子钱,也该撤资召回,至于打造什么完整闭合生态链生态圈,我听不懂也就不瞎掺和了。
最后还有这一本万利,近乎空手套白狼的娲皇宫,到时候也给它立上几个名目再狠狠捞它几笔,比如烧个头香心意诚,求签问卜撞钟祈福一条龙啥的······
黎明时分气温凉爽,躺在床上的郭兴只觉思维越发迟缓,眼皮更有千斤之重,不知不觉便要进入梦乡,心中仅余最后一个念头:别啊,我还有好几个商业鬼才的项目名头,专门用来割那些人傻钱多的韭菜······
就在郭兴半梦半醒之际,只觉身下木床似是如活人般抖动一下,径直将自己扔到地面。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回过神来的他,直接一个鹞子翻身坐直身体,迷迷糊糊干嚎一声:“他奶奶的,地震了!”
正欲拔腿就跑的他,环顾屋内景象,只见瓷器花瓶陈列摆设一如往常,嘶,感觉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他,将鬓角长发倔强的抹到自己微秃的脑门上边,自言自语道:“我睡糊涂了?”
娲皇宫中,有一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悄然落地,手中一折鹿角白纸扇啪的一声合在掌中,睿智儒雅大气随和。
身后跟随一人白衣如雪青丝如瀑,却正是那镜花水月幻阵当中的行刺纣王帝辛的出尘仙子。
中年男子视线掠过郭兴,随口一言却激起身后仙子心中惊涛骇浪:“常言道无尖不商的生意,却被你郭兴做成了无奸不商。”嘴角笑意不减:“这也算得上是的本事所在。”
“若不是你根基太浅福源不够,还真想日后封你一个财神爷的位置!”
手中折扇一指郭兴:“此人以后还用得上,就劳烦你多多照拂一二。”
仙子视线掠过郭兴,这些年受此人香火供奉,对他心中所想之事,实际所做之事自是一清二楚。
眼神当中涌起鄙夷厌恶之色又很快压下,对着那让自己根本不敢抬头直视的白衣男子点点头轻声应下。
对于仙子回复格外满意的中年男子嘴角一抹笑意沉淀,一步迈开却已在长乐宫中。
手中折扇东挑西拨那落神阵中的道道丝线,从正门入宫如入无人之境,片刻之间便以来到未央殿前。
视线环顾四周像看着无法无天无垠无度的场域,中年男子更像是是出门游玩的孩童一般,眼前陌生的景象好奇不已:“原来这就是落神阵啊!”
就在此中年男子入宫的一瞬间,地处未央殿与摘星楼中间的太庙掀起阵阵涟漪,帝辛子受察觉异样,视线正欲偏移,就见那本体与法相归一的云中子出言干扰道:“原来这就是九州之上人皇之威啊!”
帝辛子受冷笑不答,只是一拳轰出,那云中子好似断线一般的风筝倒飞出去,径直砸碎未央殿的四道房门,然后在半空之撞碎无数云朵,坠出朝歌而去。
也就在此瞬间,中年男子悄然入殿,看着棋盘之上落位天元的棋子,笑了笑捻出一枚白子放在边角之上,随即身形消失不见。
太庙蓦然沉稳下来,心有杀意好似煮水一般沸腾开来的的帝辛子受转过身来看向棋盘默然不语,随即心有所感又看向那气机紊乱的太史监位置。
伸手一揽那经受不住上四天阁开启之时的能量冲击,复刻而来的母匙已化作飞灰,只余子匙拘摄掌中。
瞬间心中杀意敛没,一股机关算尽却仍旧纰漏不断的挫败感,戚戚然的颓废之意涌上心头。
帝辛子受看着那失魂落魄的二人苦笑一声道:“是不是让王叔比干和首相商容都格外失望呢?”
朝歌城外,前路被堵后路被封的申公豹,按理来说已经落入下风,此刻应该暂避风头防御兄弟二人联合出手。
可心中杀意澎湃汹涌的申公豹,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那柄寒光闪烁的剔骨尖刀在指缝之间来回转动,翻出一朵朵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