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方向之后,所有的外物干扰似乎都不存了。
陈晨认真的看书,复习,做测试,好像天地之间都只有课本上的知识和她似的。
连之前最喜欢去的校园东南角的小池塘也不想去了。
同桌喊了她好几次,她都摇了摇头,不去。
她现在要抓紧这最后的时间,好好的冲一把。
同桌笑着打趣她说,这是临时报佛脚呀?
她笑笑,没作声。
同桌又笑开了,也对,都说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她笑笑,没有回话,把错题本往后面又翻了翻,不管是不是临时报佛脚,也不管磨枪快或者不快,光或者光。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的目标很清楚,也很简单,也很唯一。
她不仅要考进云凌中学,还要争取进入尖子班,争取和谭琳一班,这样才对得起,谭琳和她的约定。
她,要在八月来临的时候,要如期的赴约。
她一向是个信守承诺和约定的人,这次,自然,更不会例外。
六月,随着艳阳的温度一天天的炽热了起来,更让众学子们心情炽热的是,六月的中考如期到来了。
一切似乎都和想象中的一样。
中考的那天,天空依如昨天一样,飘起了雨。
小雨绵密,三四站路的距离,雨水已打湿了车窗,或者在更早的时候,车玻璃便已被雨水打湿,雨水滴落的痕迹,朦胧了车窗外的世界。
撑伞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的那一瞬间,看着雨雾笼罩下的陌生而又熟悉的云凌中学的校园,陈晨心里涌起万分的感激。
真是要感谢教育部门的领导们,真是体贴心哪。
果然下起了雨,幸好,谭琳她们学校没有过来,不然,这路上得多难走呀。
也不知道那条走出坐船感觉的路,什么时候可以修一下呢?
说陌生,因为,从来没有踏进这座学校,说熟悉,因为,以前曾无数次路过,虽然昨天下午也来看过,测算过距离。
早上离出门的时候,老爸再三确认,要不要送她。
她一脸坚决的摇了摇头,不用,她自己一个人可以。
老妈倒是习惯性的撇了撇,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也是,眼看都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三四站的距离,还需要送嘛?
她笑笑,早已习惯了老妈的口是心非,走过来,揽了一下老妈的肩,还是老妈最了解我,那我走了。
说完,不等老妈老爸的回应,她一脸笑容的转身,推开门,走下楼去。
是呀,她今年就要十六岁了。
这么三四站的二千米的距离,她有什么不能自己去的呀?
再说了,她原本读的初中,离家的路程也和云凌中学相差无几,每天自己夏冬坐车,春秋骑车也习惯了。
只不过是,初中在家的西,云凌中学在家的东北角方向。
“嗨,陈晨。”
陈晨的思绪有些飘飞的时候,忽然间听得有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循声看了过去,一眼看到了同桌站在五六米外正朝她摆着手。
“你……”陈晨怔了怔,旋即撑伞走了过去,“你不是,你不是……”
“我坐过站了,”同桌笑了笑,“我刚才不小心坐过了站了。”
“你呀,”陈晨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
话还未说完,便被同桌抢了过去。
“还好,只有一站路,走过去也不过三四百米,”同桌笑了起来,“不用担心我的,离进场还有好长时间呢。”
那倒是,陈晨点了点头,她是提前来了,早到了四十分钟。
她原准备提前半小时到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再提前一点吧。
免得下雨堵车,或者等不到车,虽然,这车是十五分钟一班,她也提前知道了公车到达楼下的时间,但是,提前准备,多空一些时间出来,总归不是错的。
之前春天的时候,去谭琳家的时候,谭琳说的,最好提前,才会预防因时间仓促而出现临时的症状。
她原来不以为然,结果,那天愣是在自家楼下了等了半小时才看到了一辆车过来。
原因无它,她刚到楼下的时候,站台上的公交车刚好开出了站台,于是,五十米外的她,狂奔去马路,却也只能眼看着马路对面的那辆公交车驶出了站台,朝东远去。
真是不太巧,她家在马路的北面,朝东去的车在马路的对面。
那天,她便在站台傻傻的等着了半小时,才看到19路缓缓的驶了过来。
那天后,等到了谭琳静云汽车总站的时候,看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谭琳时,她不由得抱怨了起来。
谭琳便笑着,给她说了那番话。
“嗨,想什么呢?”
同桌挥着手在陈晨面前晃了晃,“一会要考试,怎么还在神游呀。”
陈晨笑了笑:“说我呢,你的考场不在这里呀,快点走吧。”
她是知道的,同桌报考的是卫校,离云凌中学一站路的距离。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