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的妈妈和老爸,十万火急的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第三节课!
两口子往教室里一看,只见一个个子蛮高的男中年正在讲台前讲课,个子很高,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粉笔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反正,他们也听不懂,黑板上的一圈圈得画得像个鬼画符一样,他们也看不懂。
许庭爸妈在教室后边走廊外看了看,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走廊外,隔着三米宽的走廊透过还算宽大的窗户往教室前面的讲台看了过去。
“怎么还不转个身呢?”许庭妈嘀咕着。
初三分班了,听许庭说班主任好像没有换,但是,从初二到现在,他们就来过两次,一次是初二开学,听说分班了,来看看班主任是谁,教室在哪里;二是,去年十一月寒假前学校通知住校了,他们来看看许庭住到哪个宿舍的。
来的两次只见到班主任一次,还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了个依稀仿佛大概,知道是位男老师,戴着眼镜,个子蛮高的,穿着蓝衬衫。
一眼看过去很是斯文。听说是在市里读过大学然后分配过来的,来之前在别的中学带过二年课。
那应该还是不错的。
他们那样想着,目送着那老师进了办公室,定睛一看——语文办公室。
教语文好,两口子点了点头,许庭虽然成绩不突出(不咋的),但是从小就喜欢看书,家里床底下的四麻袋的书全都被他翻出来看完了。
不单单是看完了,在小学的时候,还把一麻袋的书的捐给了小学,美其名曰:分享!
分享个P。许庭爸当时就气得脱了鞋子朝许庭抽了过去,那可是从他爷爷辈就传下来的书呀,唯二的家传之宝!
臭小子居然一声不吭的捐了三分之一!
要不是小学校的校长(他隔了三代的远房再远房再远房的表哥,虽然亲戚关系很远,但是两家靠得不远,相去两百五十米,中间隔了五家还有一条路)找到他,对他说,学校的图书室一间屋里,有一大半都是许庭捐的,真是个乐于分享爱校的好学生呀。
这大半屋子的书,一本本的竖放着,他一眼看过去,有些是自己认识的,咳咳,绝大多数都是他认识的,因为,那是他家的书。
每一本书的竖脊上都有他爷爷的私人印章!
这个逆子!他还没有全部看完呢,才看了一麻袋!
看着那一屋子的书,他气不打一处来,问校长,这书能拿回去,这些都是许庭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拿来的。
话音一落,就见他那远房再远房再远房的表哥脸上的笑意顿失,一眼严肃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对他说:老弟呀,你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不如一个孩子呀,这些书放在你家里也是发霉,最多,是你家三个娃看,你自己自然是不看的,放在学校就不一样了,不单是你和大娃的荣誉,也可以给学校的每一个孩子创造有书读,读好书,读名着读经典,读正版书的机会。你不能那么小气呀,在说了,大娃捐的这些书,镇上也很少能买到,就算能买到也很贵的,咱们村的条件你是知道的,别的学校都没有图书室,咱们村是唯一的一个。
许庭爸心里膈应着没有作声,只听得远得不能再远的表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再说了,我们发动学生们捐书,咱们村的知识文化水平你也是知道的,全校200个学生,就收到了120本,其中100本还是你家大娃捐的,咱们村里好多人都没有文化,家里也没有书。
200?120?100?听着这些书的数据,许庭爸心里的火气瞬间又往上窜了窜了,这个逆子!
远得不能再远的表哥朝许庭爸看了看,略作沉思,话音一转:大程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说,这些书呀,就先寄存在学校,等到咱们大娃毕业了,哦,那个你家三娃小学也毕业了,这些书啊,你再拿回去。学校嘛,毕竟是教书育人的,为孩子们创造读书的条件,虽然苦,但是也不能强人所难,是吧?你看行嘛?
许庭爸没有回话,四下看了看,看到这些书,都被分门别类很规矩的很整齐的排在左右两边靠墙的木架子上。
比放在家里的床底下的麻袋里强多了。
他一两个月还得把麻袋从床底下拖出来,拖到院子里,倒出来晒一晒,以防受潮发霉。纵使如此,也是有些书都泛黄了,卷了起来。
也就是那些晒书的时间,逆子跑过跟着翻了起来,刚开始是看着好玩,再后来,就在他晒书的时候,找了几本他能看的书,坐到一旁看了起来。
刚开始,他也欣慰着,莫不是,这祖坟冒青烟了,家里终于出了一个能读书会读书的人了。
咳咳,他自己才上到小学,实在是读不进去,再加上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小学毕业了,他就缀了学帮衬着养家糊口。
原以为,他弟弟可以读书的,结果,弟弟还不如他呢,读到四年级就死活不愿意去了,非要跟着大哥学开手艺,行吧,看来也不是读书的料。
至于家里唯的女孩——小妹就更别提了,刚开始,一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到小妹身上了,毕竟,女孩安静,多读点书也是好的。哪里知道,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