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行人刚钻进暖棚,村中却炸了锅。
原来两辆马车刚进村,就被村民看到了,平日里鲜少看到如此气派的马车,大家不由多看了一眼,当他们看到车上的官差时,立马把脖子缩了回去。
百姓对官府的人有种天生的惧怕,便没敢上前,但却不妨碍他们转动那颗灵活的大脑,纷纷怀疑陈家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这才被官差给押了回来,可仔细想想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如果真的犯了事,不是应该直接押去大牢吗?对此村民百思不得其解。
没一会儿,那几个村民便走东家串西家的,把刚刚看到的一幕,讲给了其它村民听。
冬天里本就没什么事可做,无聊的很,听说有热闹看,大家也不嫌冷,纷纷穿上袄子往村尾走。
“老五,你这是去哪啊!”一男子看到急匆匆走过来的汉子开口问道。
汉子停下脚步,沉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啥啊?”男子被问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瞅了眼汉子,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陈满堂家小儿子出事了,听说是被官差押回来的,我这不是过去瞧瞧吗?”
“啊!”男子听了感到十分震惊,说道:“陈家幺儿不是在镇上做买卖吗?若是犯了事不也应该直接拉去县衙吗?怎么还回村了呢!”
“那谁知道啊!不和你说了,我得先走了,不然就找不到好位置了。”说完汉子扔下一句话,便匆匆朝村尾跑去,仿佛晚了就错过什么大事一样。
村中此时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顿时泛起了阵阵涟漪。
男子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起码不用担心有人背后使坏。”
村民只当有人嫉妒陈家旺过的好,故意在后面使绊子。
没一会功夫,陈家大门口就围了不少看热闹,以及幸灾乐祸的人。
还好有几个官差在门口守着,大家不敢往院里凑,只能乖乖地在外面看着,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也不肯离去。
陈家来了很多官差这事,很快就传进了村长谢富贵耳中。
“老头子,出大事了。”村长媳妇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喊了起来。
村长谢富贵正坐在炕上抽旱烟袋,琢磨着来年春耕的事,今年陈家小子种水稻大丰收了,他也打算来年把家中那五亩产量不高的田地,改种水稻。
就见婆娘咋咋呼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嘴里还说着陈家出大事了,身为一村之长,他怎么可能置之不理,立马站起身问道:“你刚刚说的出事了,是怎么回事?快说说。”
村长媳妇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三两口喝下肚,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不行,我得去瞧瞧。”村长一听这还了得,陈家幺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绝对做不出触犯律法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摘下架子上的狗皮袄子往身上一套,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哎呀!你慢点,外面路滑滑倒咋办?到时我可不伺候你哦!”村长媳妇叮嘱道,随即想想又有点不放心,放下手中的水杯,就跟了上去。
“你咋还来了?家里不留个人啊!”村长看了眼后追上来的婆娘说道。
“你这着急忙慌的,万一摔倒,还不是得我伺候,一起跟去也踏实些。”
村长媳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冷的天,当她愿意来啊!还不是迫不得已。
听到这话,村长也没有反驳,既然她不怕冷,愿意跟着就跟着呗!
听到消息的不止村长,还有陈家老宅,起初陈父得知儿子跟随官差回来时,确实有些担心,但后来仔细想想,这个状况绝不是儿子惹了锅,要是他猜的没错,应该是朝廷来人了。
陈母见自家老头子还在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水,不禁有些着急,“大家都在传儿子犯事了,你咋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说完就把陈父手中的茶杯给夺了下来,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是啊爹!弟妹眼看就要生了,如果小弟真的出点啥事,你让她们母子四人怎么活啊!”
对于父亲的行为,陈家兴百思不得其解,那可是他的亲弟弟啊!父亲咋一点也不着急呢!难道上次昏厥的事都是装出来的吗?
对此张氏也心生疑惑,公公平时还是很惦记小叔子的,今个咋如此反常。
陈父见老婆子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样,也不再卖关子,直接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们想想,如果家旺真的犯了事,是不是应该直接押进大牢,又怎么会让他回村呢!如果我估计不错,肯定是朝廷派来的人到了。”
陈母一听,瞬间愣住了,脸上满是惊讶之色,还是陈家兴反应快,立马明白了他爹的意思。
陈家兴嘴巴瞬间张的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爹,您的意思是……那些人是朝廷派下来参观暖棚的?”
陈父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嗯!我估计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