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预料中的反应。
燕禛瞳孔缓缓舒张,恢复一惯的淡漠,毫无情绪和温度,“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你的大儿子,只能在同学的日益打压和凌虐中退学,变成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没有学历,没有文化,不是偷就是抢,甚至沦落到和路边的乞丐抢饭吃,运气不好还会染上黄赌毒,说不定还会为了赚买白粉的钱,去卖血,卖肾,用时下最流行的词来说,叫什么?哦,割腰子?”
明明池妍是人质,危在旦夕,可她竟忍不住想笑。
最近,燕禛时不时的冷幽默,真戳她笑点。
边君野不是傻子,现在也明白了这渣男外甥的套路,忙补刀,“燕禛,你发音不准确,不是割腰子,是噶腰子,g...a....ga,三声!”
燕禛没理他,继续说:“你和赵成功死很容易,简单利落,不用再受这人世间的苦,但你的两个孩子可不行,举步维艰,度日如年,想吃枪子一死了之可没那么容易,毕竟子弹很贵的,你说呢?”
“啊.....”
明慧痛苦低吼,心理防线如同被大水冲垮。
她的确不怕死,但孩子们怎么办?
池妍从头到尾都很冷静,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慌张。
她最后对明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姐,收手吧。我答应你,今天这件事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还是你,可以好好生下你的孩子。
你丈夫只是蹲三年牢,三年后,你们依旧可以团聚,三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不要辜负禛总对你丈夫的手下留情,更不要辜负我原谅你今天犯罪行为的善良举动。”
明慧哭得稀里哗啦,她也不想这样啊,“池秘书,你真不追究我的责任吗?”
“是,我以我外公外婆的性命跟你保证。”
池妍真没想过为难这个可怜的女人。
甚至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哐当——”
明慧手里的弹簧刀掉在地上。
她整个人也如一滩烂泥,跌落在地板上。
下一秒。
三个男人全部冲着女孩的位置冲过来。
池妍讶异。
眼睁睁看着,明明是最远距离的燕禛,却以最快速度到了她身边。
单手勾住她的腋窝,单手托住她两根大腿底部,将她横抱了起来。
几秒后。
宋聿带着两名制服警察进来了,按住起身想要逃跑的明慧,不由分说上了手铐!
明慧慌了,大喊道:“你们诈我!不是说,不追究我的责任吗?!”
燕禛往外走的脚步未停,但清淡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刑事犯罪,还想逃之夭夭?痴人说梦。”
男人抱着女孩快步走在廊道里,最后竟是跑了起来。
虽是跑,但池妍并未觉得颠簸,他的怀抱很暖,很稳,让她有了几分安全感。
脱离危险后,后知后觉,她终于觉得全身酸麻无力,脖子上的伤口丝丝拉拉的刺痛。
男人沉声说了句,“别怕,有我在。”
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忍不住将无力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就快到医生那里了,再忍忍。”
“好。”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竟觉得万般委屈。
将头靠在他脖颈间,静静听着他紊乱的心跳。
是的,他心跳不规整。
应该是抱着她,运动所致吧?
病房内。
边君野气得脱下自己穿的prokeds帆布鞋,用鞋底抽明慧戴手铐的手,“坏女人,让你欺负我小妍妍,她流了那么多血,你九条命也不够赔的!小爷我一向不打女人,但今天你是个例外!”
不打女人?
姜轻寒想起前段时间,某人薅住姜软软头发往墙上撞的一幕......
宋聿无奈,“边少,你用牛筋鞋底打人,那得打多少下,才能把人打死?充其量,把她的手打废。”
“小爷不管,小爷就要打她手,谁叫她用弹簧刀弄伤我家小妍妍呢!”
边君野红着眼,用幼稚可笑的行为,来掩饰内心的失落和苦楚。
刚才燕禛太帅了,兵不血刃救下了小妍妍。
他怎么没这脑子?
不战而屈人之兵,谈笑风生间,轻而易举摧毁一个人的心智和防线。
说到底,他不是经商的料,没那么多心眼子,不懂什么是人情世故,不懂什么是心机城府。
手速慢,嘴速也慢,护花使者没抢到,只能揍一揍始作俑者来出气了!
明明那年他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怎么追起女孩子来,就像清洁工拉的货,废物啊。
两个警察制止边君野,拉不住,看向宋聿和姜轻寒,眼神求助。
救命,这是哪家的幼稚少爷,高中还没毕业吧?
他们知道燕禛的身份,自然不敢得罪燕禛身边的人。
姜轻寒道:“边少,跟我去找池小姐吧,她流了很多血。”
此话一出,相当好使。
边君野把鞋子一扔,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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