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熄了下去——做什么美梦呢?首先,运动员们就不会光顾这种地方,模特也不会。剩下的漂亮人类就只有ins网红这类人物了,他们可不会扶贫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男店员。他现在去变性整容成卡戴珊钓上有钱人的概率还大点。店员一边发散思维,一边听那个高得像是要顶到天花板上去的男的用懒洋洋的口吻问:
“可以点半只吗?”
哈???这么高挑结实俩男的就吃半只鸡?别太离谱了!
他现在感觉这俩人没准是什么抠门货,兴趣更是大减,有气无力地说可以。结果下一秒就震撼住:
“好,那点四只半。”
要是嘴里有水的话,店员绝对喷出去了。
“上帝啊,我是说,虽然鸡不是很大,但四只还是比较多的。全部都堂食吗?还是需要打包一部分?”
那个稍微矮一点的男生终于说话了,帽檐下口罩上,他露出的绿眼睛显得温柔又漂亮,声音里好像带着欢喜雀跃的劲:“全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不是很聪明、是不是对东西的大小没概念啊,店员不由自主又把目光挪回了天花板男的身上,对方却仿佛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语气淡淡的,礼貌中仿佛又有种冷漠的不耐烦:
“没事,刷卡吧。”
库尔图瓦只吃半只,剩下四只全进了沙德的肚子里。尽管见识过他吃饭的架势,库尔图瓦还是情不自禁、发自真心地感慨到:
“你是猪吗?”
沙德甚至都没吃撑呢,感觉就是刚刚好,这会儿L正在认真地擦嘴擦手,没问了还困惑呢,歪歪头看他。库尔图瓦手长,从桌子底下直接就摸到了他的肚子,按了按:
“吃恶心了吗?()”
沙德冤枉,这么点东西他怎么会吃不下嘛?于是摇摇头,还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检查得更认真点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
库尔图瓦后悔了,早知道沙德没暴饮暴食,他应该把这个体检项目留到回家后的。生气了,上大当,总不能在炸鸡店把手伸进男朋友衣服里去吧。嗯,等一下,真的不能吗?
好吧,不能。
“嗷!——”他蹙起眉头,还理直气壮起来了,恶人先告状:“干嘛打我?”
“烫。”沙德也理直气壮:“手烫。”
“才一个月就家暴,你不爱我了,你怎么这么坏。”
“爱。不坏。”
“坏。”
“不坏。”
“不坏。”
“坏。”
“……”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你很坏!”
“沙德,没有,不是……QAQ”
最后开车回去的路上库尔图瓦就要用这只手握着沙德的手,沙德一掰他就喊痛。感觉单手开车不安全,但要是单手开车的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打架就更不行了,于是沙德只好放弃,任由他牵着。
谈恋爱什么都很好,沙德感觉这好像就是聪明的大人发明的一种狡猾方法,方便每个人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从来没有最好的朋友,也没有做过别人最好的朋友,所以非常喜欢这种关系。
什么都很好,唯独*会稍微让他有点招架不住。倒不是体力上跟不上,而是沙德感觉这件事舒/服到有点可怕,他总是像失忆一样,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浴/缸里被/手/指/搅/弄了。他趴在浴缸边透/气,无意识地用牙齿咬住陶瓷压/抑/声音,黑/发/湿/漉/漉/贴在肌/肤上,脸/红/如蒸腾上云霞。19岁的生命从这种红晕中往外流/淌,这是纯粹的青春的温/热。有时候到这里依然不会结束,嫌水里不方便的话他们会站出去。沙德也害怕这样,他得竭/尽全/力踮/起脚尖,最后一定是很快就腿/抽/筋站不住,而后被捞起来——老天,这时候就更是一点控制力都没有了,马上就会抱着男友的肩膀哭起来,还不如自己努力站着呢。
反正库尔图瓦教会他一切,从第一次开始就永远让他舒/服到失/控,并为此得意洋洋。沙德意识到了对方很喜欢do,高兴了要do,生气了要do,无聊了要do,有任何不知道也抓不住的情绪时要do,do完他就平和了,不再是刻薄的美女男(?),而是像一只巨型狗狗一样也乖乖趴在沙德旁边,玩很弱智的消消乐小游戏,和他有说不完的笨蛋话。
于是沙德就不舍得真的拒绝和真的要停下了。反正,我本来也不那么聪明嘛……他只是想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蒂博。”
“嗯?”
“喜欢你。”
库尔图瓦按掉手机屏幕,把脸侧过来看他。沙德光是表白就已经莫名其妙在傻乐,明明他动不动就会忽然说
() 出来,但每一次的神情都这么欢喜,像是在嘴里含了不同口味的糖一样,耳朵尖红红的透着光,眉眼舒展着,毫无瑕疵毫无阴霾的喜爱。()
在之前丰富的x缘关系里,库尔图瓦明明就很会说情话,他能很不走心地在一晚上说一百句情意绵绵的我爱你,轻而易举搞到对方的爱和臣服。但每次这么被沙德看着,他都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