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没完没了,最后你们的关系会一团糟,那也是非常难过的。”
沙德想想也感觉惆怅了起来,他不想要自己和库尔图瓦的关系变成一团糟,也不想要分开,可这两个心愿仿佛是不可能实现的死结。
人和人的关系好复杂,沙德不懂。
而且学习的过程一如既往地困顿。
“可是,我只是想好好珍惜。”沙德无意识地用手指头抠床单上的纹路:“我才刚开始好喜欢好喜欢的……爱一个人就要学会原谅。”
“喜欢他之前,不能忘了喜欢自己呀,你可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怎么能受这种委屈呢?”
瓦列里娅掰着手指头说:
“你当然可以原谅他,你还可以继续对他好,继续做朋友……因为喜欢一个人是可以没有缘由的,就只是想要对他好。可是你们不能再继续恋爱了。
做恋人当然会更亲密些,相应的就要付出更多,需要牺牲、忠诚、耐心和责任心。不愿意为了彼此努力的话,大家做朋友就好,甚至能当p/友,为什么非要恋爱呢?”
沙德被说服了。
只有米奥德拉格还陷入在狂暴状态里,继续在背景中愤怒地嚷嚷:“什么??p/友?不不不,我要宰了那小子!——”
瓦列里娅捂嘴:“不要露出真面目吓到儿子!”
沙德小小尖叫:“爸爸才不是这样的!——”
爸爸是全世界最温柔最甜心的男人,天哪,才不会要杀了谁呢QAQ
骗鱼骗鱼!
他们又热热闹闹说了一会儿话,这事才告一段落,父母都和沙德说分手可以慢慢来,一下子做不到也不要紧,爱他。小波波夫先生被啵啵了两下,在阳光明媚的清晨顶着乱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吃着手呆呆看着屏幕上
() 一列鲜红的来自库尔图瓦的号码。
好难……和父母说得好好的,真的要这么做,又觉得好难了。
直到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他一大跳,他才蹦起来去开门。
门外是莫德里奇,莫德里奇的背后是穿着白衬衫、纽扣将将从胸开始扣、袖子挽到漂亮的小臂肌肉上卡住,明明看起来很随意但好像哪里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乔尔卢卡。
双倍卢卡,双倍快乐。沙德人还反应不过来,脸就先自顾自笑开了,胳膊也下意识打开要拥抱莫德里奇黏上来,结果就只是被对方按住脑壳变成乱挥舞胳膊的小螃蟹。
莫德里奇忍着笑,佯装严肃道:“糟了,看来是真病了。”
沙德大震惊:“没有没有!”
见他逗鱼,乔尔卢卡无奈,有点左右为难:不帮沙德吧,显得他有点太坏心了,之前对沙德那么好,都不是真心的!只是表演赛!可是要帮沙德的吧,又显得他有点分不清亲疏了,莫德里奇能和人开玩笑,那就一定是关系很亲切的,他往中间一架当和事佬,反而是把人家的玩笑当真,自讨没趣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等沙德真急得要跳脚证明自己的身体素质了,莫德里奇果然又不逗弄他,老老实实拥抱了一下叫沙德洗漱好去吃饭。乔尔卢卡抱着胳膊靠墙上当微笑背景板,谁晓得沙德也要来拥抱他,然后靠在他肩膀前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好香,香……阿嚏!”
莫德里奇也揉了揉鼻尖:“我刚刚也想说,你香水喷多了吧查理。”
谁让你一大早忽然敲门叫我……手抖了不行吗……
可这当然不是能说出口的亲密抱怨,他把话吞在肚子里,只是好脾气地微笑起来:“好好好,我的错。”
沙德真不是故意放置库尔图瓦的,而是他一拿起手机就开始思考台词,仿佛成绩差的小学渣本能地逃避打开考试卷的那种心态。
这一天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闲暇时间来处理私事,从早晨进入餐厅起,忙碌的工作就开始了,直到晚餐结束为止。晚上他一反常态没有和队友们一起玩,而是要自己回房间,还惹得拉基蒂奇拽着他也看了两下:
“怪不得卢卡担心你生病呢。”他笑着说:“怎么啦?不喜欢和老头子们一起玩了吧?他们很讨厌对不对?”
被他归类为老头子们的队友一起嘘了起来,拉基蒂奇哈哈大笑,松手放沙德离开。回房间的路上,他又遇到了清洁工占领电梯间、曼朱基奇差点抓走他一起去打乒乓球这些波折,感觉平时根本不会遇到的阻碍全一窝蜂吻了上来。
靠着门板终于关上房门时,他甚至感觉是不是上帝都不想让他提分手,所以一直在阻拦他。
可他知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上帝真的想要阻拦,他就不会让库尔图瓦去酒吧,不会让他被人拍到,压根不存在今天了。
终于拨通了号码时,沙德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却感觉喉咙仿佛被堵住了,根本做不到。他不知道对方接起来后会是什么反应,他的头脑
不足以支撑他想象和演绎这个问题(),而且通话也建立得比他想象中要迅速得多(),还没等沙德反应过来,手机扩音器就已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滴,而库尔图瓦的声音跨过山河湖泊,落到了他的耳边。
“……晚上好,宝贝。”库尔图瓦轻声重复,仿佛忽然笨嘴拙舌起来:“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