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曜年看着他眼睛:“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不然呢?”贺初秋冷笑,“你孩子不也这么大了?”
贺初秋说完,挣脱寒曜年的手回了教学楼。
贺初秋找到贺晨希位置坐下,心不在焉地听完了整场家长会。
散会时走廊已经有不少学生,他没见到贺晨希,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教室外的小花园里找到了侄女。
“你们两个都是好学生,班主任也找你们谈过话了,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啊,”樱花树下闪着一个地中海,声音非常熟悉,“你们这个年纪心动也正常,但学生时代的恋爱基本没结果,就算现在在一起以后也得分开。等你们毕业以后回母校见面,还不是空伤心?”
贺初秋:?
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
小情侣听不下去,张嘴正要反驳,教导主任就摇头:“我跟你们说,当年我也抓到过一对儿感情特别好的情侣,十年前他们信誓旦旦,说什么也不会分开。可我刚才见到他们,还不是分手了?所以说啊,早恋都没有好结果,就算有,那也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你觉得能轮到你们吗?”
贺初秋:“……”
这下真的是在骂他了。
贺初秋往前一步,打断了教导主任的喋喋不休:“晨希,家长会结束了。”
贺晨希如释重负,连忙跑了过来:“我送你。”
在教导主任震惊又尴尬的目光中,贺初秋领着人离开。
贺晨希回头看了眼,有些尴尬:“小叔,要不我替你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毕竟你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却因为我变成二婚带娃的中年大叔,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贺初秋本来想说不用,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迟疑道:“晨希,小叔问你,就你男朋友的爸爸……”
“啊?”贺晨希紧张起来,“我们才刚谈,现在就见家长有点儿太早了吧?”
“不见他,”贺初秋摇头,“我就想知道,今天来的是他亲爸爸吗?看起来那么年轻。”
“不知道,我问问他。”贺晨希说完掏出手机打字。
消息还没发出去,又被一只大手拦住。贺晨希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算了,”贺初秋收回手,又改了主意,“别问了。”
贺晨希茫然:“怎么又不问了?”
虽然28岁有这么大儿子一听就很离谱,但就算是假的又怎样?
不管寒曜年如何,和他都没有关系了。
贺初秋:“太早打听男朋友家庭不矜持,等你们真正见家长时再说吧。”
“是吗?”
“就是这样,”贺初秋走到街边,岔开了话题,“喝奶茶吗?我请你。”
“我要喝乌龙草莓!”
贺晨希捧着奶茶回校,在门口遇到了寒彦爸爸,她笑眯眯地挥手:“叔叔再见。”
对方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一秒,目光复杂又纠结,仔细一看,甚至还带着三分嫌弃。
嫌弃?
贺晨希还想再看,对方已经移开视线,只留下一个英俊冷漠的背影。
等寒曜年走远,贺晨希这才小声问寒彦:“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你爸爸不太喜欢我?”
“没有啦,他看谁都这样。”寒彦拍着胸脯保证,“晨希你别怕,我爸妈保证满意你,我回去就跟他们说。”
“不要吧,”贺晨希面露迟疑,“现在就告诉家长,要是分手了多尴尬?”
“你还想着和我分手?”
“我只是说如果,万一。”
“不行,万一也不行!”
寒曜年在小情侣的吵闹声中走到一旁,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给我加一疗程的药。”
“怎么突然要加药?”那头的声音惊讶起来,“你不是已经恢复了吗?你这个情况,药物治疗只是辅助,心理治疗是更好的方式,你回国后还一次心理咨询都没做过吧?我给你约周末的心理咨询?另外,适当运动也有助于……”
“蒋奕,”寒曜年打断他的话,平静道,“我遇到贺初秋了。”
蒋奕愣了愣:“就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把你打骨折,把你钓得要死要活,结果钓到手后又踹了你自己考第一的初恋?”
寒曜年沉默半响,说:“他有苦衷。”
然后他补充:“而且,那次我只是骨裂。”
蒋奕无语至极:“你告诉我,他究竟有什么苦衷?”
寒曜年霎时沉默了下来。
“你自己都答不上来,还在替他说话?”蒋奕摇头,不赞同道,“你忘了那段时间你过得多惨?天天失魂落魄的,后面又患上了……”
“蒋奕,”寒曜年打断他的话,重申,“我之前就说过,我的病与他无关。”
那头愣了愣,妥协道:“你说是就是吧。”
“而且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头顶银杏叶簌簌飘落,寒曜年站在树下语气笃定,“你放心,这次我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