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回家,何泽书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还真对这个“家”产生了丝丝缕缕的归属感,
叶子蹦蹦跳跳冲进房子,一把抱住管家:“黎爷爷!叶子想你了!”
“嚯呦!”黎叔笑得眼睛都眯进了皱纹里,“小少爷回来啦!玩得高不高兴呀!”
“高兴!”叶子伸开双手,“张牙舞爪”地比划,“爷爷!叶子碰到了好多哥哥姐姐,他们都喜欢叶子,都陪叶子玩儿,而且、而且叶子每个晚上都可以跟爸爸一起睡!”
“嚯!”黎叔揉揉叶子的脑袋,目光落在徐徐走进门的何泽书跟盛总身上。
“盛总,何先生。”黎叔冲两人微微躬身。
“黎叔,打理房子辛苦了。”盛缙冲他笑着颔首,把行李交给了迎上来的保姆。
在黎叔惊诧的眼神中,何泽书慢了半步走进屋,站在盛缙身边,很自然地晃了晃他的袖子:“阿缙,早点开饭怎么样?坐车坐饿了。”
不只是管家,别墅的所有佣人都齐刷刷停下手里的工作,震惊地朝这边看过来。
一楼,两个正在打扫的年轻人窃窃私语。
“盛总在综艺上那个态度不是为了演出‘家庭和睦有责任感人类高质量男性’人设吗?”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毕竟这两年,盛总何先生跟陌路人没啥区别吧……”
“确实啊,没见过同在一个屋檐下能住成这样的……”
“在一个房子里住成了异地。”
倒也不怪他们这么觉得,确实,前两年,这两人的房间一个在一楼最东侧,另一个在一楼最西侧。也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有意避开跟盛缙见面,每天睡到大中午起床,再在外面厮混到大半夜才回家,完美避开了盛缙的作息时间,半年能碰一次头就不错了。
何泽书:“……”
在现场过于诡异的氛围中,他若无其事地松开了盛缙的袖子,往旁边麻利地飘逸了两步,“咳咳”两声:“盛总,不着急吃饭,我先上楼休——”
谁能想到,盛缙反应奇快,伸手就握住了何泽书刚松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小书。”
何泽书:“!”
整个别墅的其他人:“!!!”
盛缙转向黎叔:“黎叔,午饭有提前准备吗?”
黎叔反应了两秒才回过来神:“……嗯,嗯!我这就去厨房催催!”
“有劳了。”盛缙点点头。
黎叔很僵硬地迫使自己把脑袋扭正,不去看何泽书和盛缙,同手同脚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叶子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开心得不得了,完全不觉得自己两个爸爸相处方式有什么奇怪:“叶子也要去厨房!”
何泽书已经完全变成爸爸的形状了,一张嘴,非常熟练地喊出来:“注意油星!注意开水!黎叔您多看着他!”
黎叔又是迟疑了两秒,才跟开了慢动作一样缓缓点头:“好……”
盛缙偏头去看何
泽书,手还自然而然地握着:“离开饭还有点时间。”()
何泽书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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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盛缙语速不快,似乎所有的音节经过他的唇齿,都变得莫名惑人了起来,“家里的桔梗开了,我带你去看。”
何泽书偏过头:“嗯。”
他的手落在盛缙掌心,没有抽出。
*
何泽书知道盛家的院子里有一片不小的花田。
他听园丁说过,这田别的不种,一年四季只开一季,唯独开的那一季,堪称盛景。
——但在看到满眼淡紫色的时候,他还是怔住了。
何泽书蹲下来,指尖拂过面前的小花,沉默了很久。
盛缙静静站在他身后,看着何泽书纤瘦的背影,回忆像泄洪一样放出来。
他很自然而然地回想起四年前,那时候还是早春,连冬天的寒气都没褪去,何泽书穿着件薄薄的毛衣站在这儿,肚子里揣着当时还没成型的叶子,但已经可以看出点些微的轮廓了。
——那一天,距离两个人开始不宣之于口的同居生活,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那实在是一个可以用“微妙”来形容的阶段。盛缙会“暂时”在工作之余回到这栋别墅,何泽书也“暂时”休学在这栋别墅调养,两个“过客”因为名为“暂时”的缘分相聚在这里,源于某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不去谈这个“暂时”何时结束,只日复一日将眼前的日子维系下去。
盛缙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住了些早春的薄薄雾雨:“何泽书,这段时间结束后,以前困住你的枷锁大概就都不存在了吧。”
那一年,这片花田还在不停“翻新”,按时序种植应季的鲜花,这个时候,正种着大片金黄的迎春,在濛濛的春雨中,焕发着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在早春的时节里齐齐歌唱着新生。
那个人站在花田前,轻轻点了点头:“嗯。”
盛缙站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攥住,又慢慢地松开:“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吗?”
何泽书陷入片刻的失神。
半晌,他突然开口:“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