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芸纤有些担忧地看向容辰,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帮一帮容辰,毕竟若不是自己的缘故他也不必受此责问。
正想着,容辰似有所感忘了过来,眼底没有半分担忧,反倒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水芸纤愣了一下,还不等她回神,就看见自己的父亲站起身来,手指颤巍巍的指向容辰。
“九王爷……本相的女儿好歹与你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你何必如此羞辱本相!”
水至清显然已经忍耐到极致,手掌一拍便将自己面前的碗筷震落在地上:“你……”
“丞相,您的鹤。”小厮打断了他的话,抱着一只白鹤走了进来,许是步履匆匆,小厮脸上带着汗,头顶还沾着几片白色羽毛,看上去甚是狼狈,“这鹤实在难抓,小人费了好些功夫呢。”
水芸芊不由得一愣。
这鹤与她刚刚下锅那只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容辰怎么可能……
席间众人也尽都有些怔愣的看着那鹤,又看了看那口锅。
水月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指了指锅里的那炖得香气扑鼻的肉:“不可能!那鹤明明在锅里……”
事情如何已经十分了然,竟然还看不明白,容金暗骂了一句蠢货,目光转向容辰,他已经安排得如此详尽,竟还能让容辰躲过一劫,以往倒真是小瞧了他。
“三皇子妃,那是咱们王爷为迎丞相入府特意去抓的鹳。”
将锅端上来的小厮微微笑了笑:“毛都还在厨房里呢,小人领王妃去看看?”
水至清拧着眉拿起筷子翻看了一下那东西,虽然看起来像鹤,头颈却都比鹤粗壮些,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叹了口气冲容辰拱拱手:“是老臣唐突了,老臣向王爷告罪。”
“无妨。”
容辰淡淡的回了一礼,又道:“相爷即将是本王的岳丈,一家人何必客气?不过本王倒有一事相求。”
他似笑非笑看一眼水芸芊:“本王对水小姐一见倾心,希望早些迎娶她入主王府。”
水芸纤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有些惊人的猜测……这九王爷,怕是早就看到了她炖鹤之事,也看到了她之后所为,非但没有揭穿,反倒是暗地里帮她圆了谎!
他不愿与相府交恶这么做无可厚非,可为什么要急着迎娶她?
水至清听他这么说,笑得合不拢嘴:“王爷厚爱小女,是小女的福气,不过此事,还得圣上定夺才是。”
容辰扯唇:“那便由本王去对父皇说。 ”
水芸纤低下头,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前世容辰也是如此,事后并未怪罪于她不说,还替她担下了罪责,从未辩解半分。
甚至她被关进天牢时,他还撑着病体想要将她救出来!
他对她从未有过亏欠,她前世却将他害成那样……
席上诸人除了容辰和水芸芊,其他人看上去皆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可内里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原本热闹的氛围逐渐冷了下来,容金更是始终一言未发,脸上笑容也愈发勉强。
没了推杯换盏的兴致,一顿饭吃得极快,没多久,水家众人便向容辰请辞了。
出了九王爷府,容金顿时沉下脸来,甩开水月的手,斥责道:“蠢货,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这……妾身也不知何处出了岔子,一会定会替王爷好生问一问水芸纤!”水月打量着容金夫人面色,心里将水芸纤骂了个遍,脸上却带着小心讨好的神色。
水芸纤跟着水至清回了丞相府,刚一进自己房间,水月便跟了进来,表情有些阴鸷:“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都办妥了吗!”
水芸纤收敛起眼中那一丝森冷,装出有些惶恐的样子开口:“怕是……他看到了那煮好的鹤,猜到了我们的计谋,所以才反将一军。”
水月思索片刻,觉得水芸纤也断然不敢骗她,也只好皱眉看了水芸纤一眼:“我去与你姐夫商议一下,明日之事可万万不要办砸了。”
水芸纤掩去眼中那一丝戏谑,点点头看着水月走出房门。
翌日一早,水芸纤便跟着水月和容金回到三王府。
林侧妃向来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听她说要去上香,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水月假模假样的让她们路上小心,却被水芸纤捕捉到了眼底那一丝冷凝。
马车刚行到山中不久,车厢便猛然一颠,林侧妃刚掀开车帘子想问车夫出了何事,脖子上便架起了一柄刀。
“你……你们是何人!”
林侧妃一个深闺里长大的大小姐,哪见过这般阵仗,顿时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你们是不是想要钱?我给你们钱,不要伤害我和我妹妹。”
水芸纤暗叹一声她还真是个傻白甜,心里却不由得一暖,那黑衣人理都不理林侧妃,径直将她打晕过去,转头看向水芸纤:“二小姐,回去该怎么说,您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你们且办好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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