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愣了愣,眼神有些瑟缩:“您来找老奴何事?”
“嬷嬷坐下说。”
水芸纤笑了笑,亲手帮嬷嬷摆好了碗筷,示意她坐到身旁:“嬷嬷,我这次过来,是有事情要请你帮忙。关于我大姐不能生育的事情……”
待水芸纤把话讲完,张嬷嬷看着面前那一封白花花的银子,显然有些意动,语气却还有点犹疑:“可是我若这么做,大小姐定然不会放过我。”
“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笔银子,送你离开京城。”
水芸纤早料到她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嬷嬷,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无论说不说,大姐都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说是帮我办事拿了银子找个乡下地方享福好,还是被她找到,彻底封口的好?”
张嬷嬷咬了咬牙,将那银子收进怀中:“老仆听二小姐的安排!”
水芸纤颔首一笑:“你便这般……”
张嬷嬷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退出了包厢,水芸纤随便吃了点菜正要离开,打开门却冷不防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看来本王的未婚妻很是着急,这就要投怀送抱了?”
那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冷,尾音却有些缱绻的戏谑之意,水芸纤脊背一冷,抬起头便看见容辰那张恍若天神的脸。
“九王爷……真巧啊。”
水芸纤赔了个笑脸,心里正在想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里,就直接被容辰重新推回包厢。
男人看似弯着嘴角笑得如沐春风,眼神却像是尖锐的冰棱一般,似乎是要将她深深刺穿。
“九王爷找小女有事?若是无事的话……小女就先离开了?”
水芸纤一想到前世把他害得被赐下毒酒,心里难免觉得有些虚心,语气也不禁有点瑟缩起来。
“水二小姐是在怕本王?”
容辰用手指抬起水芸纤的脸:“我看水小姐所行之事,倒不像是个弱质女流……”
她所行之事?
水芸纤眸底一凝,正在想如何辩解,容辰的手已经捏住了她的下颌,逼迫她正视着自己的双眼:“水二小姐,你煮了本王的鹤,还将自己做的那些小把戏嫁祸到本王头上,胆子着实不小啊。”
“王爷……”
水芸纤看着那双骤然间变得森冷起来的双眼,紧紧捏了捏拳强逼着自己镇静下来:“我所行之事,是为了大魏的百姓!”
“小姐此话倒是大义凛然。”
容辰的表情看似森寒,眼底却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兴趣:“我倒是想听听,你想怎么自圆其说?”
“水月和三皇子想挑拨您与皇上,还有我父亲的关系,为的就是这大魏的皇位。我煮了您的鹤是一时糊涂,嫁祸给您……是想逼您与三皇子争一争那皇位,若您不争,皇位落入三皇子之手,大魏必将民不聊生。”
“好个冠冕堂皇之词。”
容辰嗤笑一声:“你与那水月有旧怨,还非要扯到本王头上,让本王替你背这个黑锅,真是可笑。那皇位本王本就没有兴致去抢,任谁想要便拿去就是,和我有什么相干?”
水芸纤突然捕捉到他眼底那一丝与语气完全不同的戏谑,眼眸闪了闪,突然轻笑一声:“王爷对皇位没有兴致,却有人将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难不成王爷愿意任凭别人算计?”
容辰眯了眯眼,嘴角逐渐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弧度,手上力道更重:“水二小姐还真会说话,分明是想当把本王当枪使,说得却像是为本王打算?”
水芸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王爷,我们即将成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再害您。”
容辰的手一顿,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莫名。
许久,男人放开捏着水芸纤下颌的手,转身走出包厢上了马车,待车行到僻静处,一个暗卫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王爷,那水小姐所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容辰轻笑一声:“想要与我合作,她也要拿出些本事,本王倒想看看,她究竟准备了一出什么戏。”
“三皇子,微臣特意吩咐这缘客居备了最拿手的菜,不知道合不合王爷的胃口啊。”
“甚好,甚好。”
容金脸上看似带着笑意,眼底却有些森寒。若非水月那个蠢女人干下那种事情惹怒了林尚书,他何至于跟一个吏部侍郎虚与委蛇!
“这坛酒是小店送给王爷和侍郎大人的。”
一个身量颇为纤细的小二端着一坛子酒毕恭毕敬的走进包厢:“希望二位贵人多来光顾小店生意。”
“你下去吧。”
李侍郎淡淡的看了小二一眼,对着容金又是一副谄媚的笑脸:“王爷尝尝,这应当是他们店里的雨初玲珑酒,也是京中的一绝啊。”
容金任由侍郎为他斟了一杯酒,微微呷了一口:“倒是不错,多谢侍郎款待了。”
酒过三巡,容金竟觉得肠胃有些不适,拧着眉下楼走进茅房,居然听到墙的另一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一个有些稚嫩的女音响起:“嬷嬷,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来月事就不能生育……”
他本道是女儿家说些私事,嫌恶的皱了皱眉便要离开,却又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老婆子我骗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