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收拾,夜已深,今晚轮到徐老二值夜。
程顾卿搂着娃子,呼呼大睡。木有月光,万里山林,沉醉在一片漆黑里。
“吼,嗷吼......”
“咩,咩咩......“
忽然夜空充满低沉地叫声,叫得撕心肺裂。
“啥?”徐老二敏锐地听到声音,心里莫名地惊慌,这些声音是以前没听过的。
“福旺,什么声音?”同为值夜的徐大憨也听到,赶紧站起来,四处查看。
“嗷吼,嗷吼......”声音持续,在场的值夜人员都听到。
大伙惶恐地四处张望,仔细听声音的方向。
“快,叫醒村里人。”徐老头的二儿子徐大虎紧急跑到营地,一路走过,一路喊人。
“什么事?俺睡得好好的。”黄毛七第一个被叫醒,一脸不耐烦。
“快起来,所有人都起来。”值夜的汉子恐慌地摇醒睡觉的乡亲们。
逃荒那么久,第一次听到如此低沉有力的咆哮声。
“是野兽。”黄山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据早几年打猎经验,不是小动物,是大家伙。
一会儿,乡亲都被喊醒,紧张地聚在一起,妇女把小娃子紧紧抱住,有些娃子被惊吓到哭,被阿娘死死捂住嘴巴,有些还懵懵懂懂,躺着阿娘的怀里继续睡。
“村长,是水源那个方向。”程顾卿紧紧握住杀猪捅刀,仔细聆听,咆哮声从水源那个方向传来。
“大概野兽下山喝水,可为何喊叫?”一旁的七叔公拄着拐杖,颤抖地敲打地面。
“阿公,是两只畜牲。”黄山子还是比较有经验,远处传来两种声音,一种吼吼,一种咩咩。
“阿爷,叫汉子全部拿武器,妇女娃子集合在中间,把火加旺。”徐秀才觉得还是尽快做好准备,以防野兽跑过来。
一声吩咐下去,娃子妇女婆子老头全部集中在内圈,外圈密密麻麻站着最强壮的汉子。四周点起篝火,红红烈火映得天空通红。
程顾卿紧张地拿起武器,和大儿几个并排在外围,专注听着水潭那边的声响。
那边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乱,好似两人打架,互相发出威胁。
“山子,你仔细听听,是不是野兽在打架?”程顾卿问旁边的黄山子。
“大娘,应该是,那嗷吼的喊叫,像熊。”黄山子以前和阿爹打猎,曾经遇见过黑熊,听过黑熊的叫声。
“另一只是什么?”程顾卿听了一遍又一遍,原谅俺见识少,实在听不出啥动物。
“大娘,俺也不知道,它能和黑熊打斗那么久,想必也是猛兽。”黄山子紧张地流汗,黑熊够厉害,还能黑熊搏斗,起码有一定实力。
“山子,是不是老虎。”徐老大问小舅子,一头雾水,两只凶物还继续撕裂地喊叫,听得人心慌。
“姐夫,不是,老虎不是这种叫声。”山子确定不是老虎。
程顾卿紧张地瞧瞧四周,不断往篝火加柴,听说动物害怕火光。
“┗|`O′|┛ 嗷~~呜......”忽然一声凄惨,响遍夜空。好几个汉子手中的武器掉到地上,圈内的娃子再也绷不住,嚎嚎大哭。
一个娃子哭起来,等于全村的娃子哭。
“阿奶,你在哪里,俺害怕。”程顾卿听到春丫的哭声,接着肥团,锁子栓子,一片接一片地哭爹喊娘。
七叔公拐杖不停地敲打地面,想让娃子安静。妇女们颤抖地捂娃子的嘴巴,怎么都捂不住,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哭得把野兽的大吼都盖住。
这样下去可不行,村长紧张地盯着四处,再这样哭下去,会引来野兽,愁得眉毛都打结。
“你们做娘的,快点哄住。”村长严厉地呵斥。
“哎呀,村长,不是我们不哄,这些娃子受惊,哄不住。”刘婆子快哭了,刚才乖孙还好好的,突兀一声撕叫,把乖孙吓得魂都丢,哭得喘不过气,这如何是好。
“村长,救命,啥东西,叫得那么恐怖,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陶寡妇家的小孙子哭,她也跟着流泪,早知道就走去紫阳县那条路,不翻山了。
“胡闹,再哭,就逐你一家人出族。”村长听后那个气啊,这个陶寡妇,不省心,现在生死时刻,竟然在埋怨,一早就表明,选择的路遇到什么艰难,都不准后悔。
“村长,俺娘胡说的,不要当真。她太害怕,全都是乱说的。”陶寡妇的大儿媳那个恨啊,婆婆不仅不帮忙哄孩子,还比娃子哭得还厉害,尽在添乱,真想一巴掌醒过去。
“村长,俺,俺就害怕,乱说的。”陶寡妇反应过来,知道闯祸了,哭得更加伤心了:“苦命,俺好苦命。”
额!
大儿媳真想打晕婆婆,好让她闭嘴,不知道族里能不能谅解!
此时哭喊声一直持续,听得人烦躁心慌。
程顾卿看到肥团躲入明珠怀里,一抽一动,眼泪鼻涕一起来,哭得整张胖脸红彤彤的。
秋花几个娃子也一样,在阿娘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美娇,怎么办?”村长不知道何时走过来。
能怎么办?凉拌呗!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