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开人群,程顾卿决定要早点出发,村长的铜锣非必要不再使用,省得惊到其他灾民。
乡亲们觉得很遗憾,竟然没了特色闹钟叫起床,随后又摇摇头,甩掉这种自虐。
忙忙碌碌的,卯时一到,立即组织村民赶路。那些特别磨磨蹭蹭的,没吃早食也不理。立即召集队长,清点人数。二壮举起红色布条,摇了摇,启程。
“哎呀,等等俺!”
看,果真有不当回事的,比如徐福财一家,看着队伍真的走了,忙急忙慌地收拾东西,早饭都不煮了,饿着肚子上路。
“哎呀,村长,你们真的抛下俺们了,等等俺们。”徐福财老娘孔氏边跑边喊,提着裤子,系腰带。
好没理,俺刚想去茅厕,裤子正脱着,结果儿媳跑过来,村里人都走了。吓得六神无主,系着裤带,呼喊村长。
村长理都不理,头也不回,这些人把总指挥的话当耳边风,是吧!不给点教训,立规矩,没人会当回事的。
徐福财全家追追跑跑,路上还掉了个铁锅,心疼的流眼泪。好不容易赶上,结果村里的速度又加快,又急得跑起来,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都叫你快点,看看,要累死俺了。”徐福财老爹徐磨头埋怨自己婆娘。磨磨唧唧,都不知道忙啥。现在又饿又累,还要加速赶路。
“说俺,你还不是一样,生个火,都生了半天。”孔氏立即反驳,怎么就怪俺呢。
“阿爹阿娘,别吵了,快点赶路,六队长他们走得远远了。”徐福财抬头一看,脱离队伍快50米了。
又望了望周围,怎么其他灾民也那么早赶路的,而且越来越聚集,有些还不怀好意,贪婪地望着俺的推车,不行,得赶紧跑。
徐磨头和孔氏也发现其他灾民饿狼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也不吵架了,拖着儿女孙子,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奔。
村长等等俺,队长等等俺!
六队长徐福昌假装不经意地看后面,哼了一声。
徐磨头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徐磨头在村里是出名的磨叽之人,做事慢慢吞吞,娶了个媳妇也是磨叽。磨叽加磨叽,生了一堆磨叽的儿女,他们家干活像老牛拉破车-慢慢腾腾。多次拖累村里的进程。
得教训他们一下,免得往后逃荒不知轻重。
徐家村沿着官道,走得快速,同时看到许多灾民,心里拔凉拔凉的。
“阿娘,俺害怕。”明珠胆子最小,紧紧贴着程顾卿,一改以往说累说苦的态度。害怕促使她不要命地赶路。
“没事,阿娘在。”程顾卿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胖手,手感和肥团的一样。
不仅明珠怕,徐家村的人也怕,程顾卿假装凶狠,内心慌得一匹。救命啊!生活在春风下的天朝人们,是想象不到如今的场景。
一群又一群的衣衫褴褛,瘦骨如柴,光着脚走路的灾民,眼睛无光,行尸走肉。而且时不时如饿狼地盯着徐家村,要不是顾忌程顾卿的杀猪刀,想必早就扑上来了。
程顾卿叫二壮挥了五下红布,乡亲们看到后,脸色沉重,大队长的意思是要快速前进,不能停留。
徐家村人加速前进,平时两个时辰的路硬生生地只用了一个时辰。太阳更加热情了,不要钱一样,让你沐浴在强烈的紫外线下。
“大队长,前面有条小溪。”前去探路的黄山子满脸喜悦地回来报信。自从程顾卿当时村里的总指挥使,大伙都叫她大队长,只有黄毛七特色认为是老大。
程顾卿也开心,二壮挥动了5下布条,预示继续加速。
不到一会儿,来到小溪边。里面早就堆满灾民。徐家村一出现,吓得一些胆小的快速离开。
程顾卿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很识相,小溪流立即出现空白地方。
招呼众人停下,在这里停留,吃个午饭。许大夫已经发出警告,怕村里人中暑,需要休息。
程顾卿安排众人沿着溪边休整,整理好东西,所有人集合一起,派人拿着大刀巡逻。娃子和年轻少女聚集中间,不准离开视野。
溪水不深,但挺宽,程顾卿拿着毛巾速度洗脸,哎,清凉的水敷在脸上,真舒服。又拿桶打水,抬回营地。
“阿奶,俺也要玩水。”三壮不乐意了,村里的伯伯不准离开去溪边。
“乖,来洗脸。”程顾卿叫几个儿媳帮娃子擦擦,特别是走路的春丫狗娃几个,脸色通红,额头发热。下山才第二天,就那么受罪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安家落户。
黄氏几个也累得慌,阿娘为了躲避灾民,急速赶路,可一路上都是灾民,怎么躲也躲不了。
路上的那些人实在太可怕了,特别那种饿狼扑食的眼色,使得人心惊胆颤。幸好俺们人多,能壮胆。
帮娃子擦完,黄氏把早上做的饼子分下去,村里人都在爵食,懒洋洋地坐着,不发出声音,实在累得慌,懒得说话。
徐老三啃了几口饼子,沮丧地说:“阿娘,我们啥时候去到南方?”
速度比在山上的快两倍,而且周围的眼光,让人非常不舒服。就算嗅觉再钝,也感到危险。
程顾卿不想说话,你问我,我又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