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天蒙蒙,10人组快速起床,继续寻人。用水涑口,随便撒点盐,吃口地蛋子。大伙沿着山路,继续探查。
至于怎样能快速找到人,完全没经验,也没有现代工具辅助。沿着路,谨慎地查看有没有掉下的布料,垃圾,人走过的痕迹。
可惜一直找不到。
程顾卿一行人再度深入老林,今天要走更远更深入的山路。如果还没找到,明天打道回营地。不得不放弃菊花一家。
从早上到中午,天气又热又干,滚烫的汗珠不到几秒钟就充满整张脸。
徐福荣唉声叹气:“徐窝头一家,怎么就走散呢?而且只有她们一家走散?”
不得不佩服他们是怎样跑路的。别人至少两家行动。就他们一家,前不见带路人,后不见来人。
非要做显眼包。
“是哩,难为他们一家老小那么能走。”离事发已第三天了,路上怎么线索全无。
“俺看,他们一家肯定在大山兜圈圈,鬼打墙。”徐癞子有发言权。
他们和徐石头一家,就是怎么走,也走不出山,走不到回头路。一直在山里绕来绕去。不过他们两家运气爆棚,被黄毛七找到。
“是哩,俺听过去世的太奶说,有些人会在山里被迷了眼,一直在山里兜圈,其实,路口不过距离100米,奇怪地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活活在山里饿死。”
徐福平身为马仙婆的儿子,鬼怪之事听得多了。随后,从兜里拿出一堆平安符,一人派一个,不好意思地笑:“俺娘给的,好多些,大家拿着。”
派到程顾卿跟前,抽手回来,坚信地说:“俺阿娘说程三婶是有福气的,平安符之类的,给你也没用。”
好吧,10个人9个人把平安符拽入衣兜。
程顾卿无语望天,谢谢你,马仙婆,那么高看俺,可惜你仙术有限,不可信。
聊聊走走,大伙继续找人。虽然抱怨天气,抱怨劳累,可真没人会撂担子不找。怎么说也是一条村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中午过去,包裹的粮食越来越少,还是丝毫不见徐窝头一家。
程顾卿一度怀疑是不是走错路,或者菊花一家并未深入深山,而是在外围如他们说的,其实在兜圈。又或者他们一家早就走出大山,走某个路口,走上官道,独自一家去逃荒。
不过这一切无法佐证,尽人事,总要寻寻,如果真的找不到,只怪命运的安排。
10人组顶着烈日,走过斜坡,高地,又下坡,一路上,草鞋换了2双了。山林的树木干枯,看来缺水得厉害。这地方不久也会断流,再一次证明必须尽快逃到南方。
“队长,前面有草鞋。”兴奋的喊声把大伙吸引过去。
荷花阿爹徐福乐拿起一只散架的小草鞋,一看就是娃子穿的,仔细查看材料,和俺们逃跑前穿的一模一样。
程顾卿遥望前方,一条蜿蜒小路一直往前。
大伙也看到小路,路上显得很平静,可再次查看,有分明被踩过的痕迹。
“钱婆子一家,不是真的走到这里吧。”徐福东啧啧称奇,走得那么深入?这里俺们走了一天加一个白天。
看了一眼太阳,晚霞快露头了。
“俺服气了,他们一家怎么走的,这里分明没路啊。”大憨傻嘿嘿地笑,摸了摸脑袋。想不通徐窝头一家那么能走。
“就是,见到前面没人,他们不会掉头?”大牛方向不错,当初能跟得上村长的大部队,全靠他仔细观察路上线索,凭借直觉,免了让一家掉队。
“队长,怎么办?”徐福春有点担忧,本打算今天找到天黑,明天就掉头,如今发现线索,左右为难,是找下去,还是.......不敢想下去。
“走,继续找。”程顾卿叹了一口气,都到这里,不找下去,良心不安。钱婆子这种,死就死,可菊花几姐妹和阿娘,可怜的女人。
被钱婆子一家压榨欺负,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
据说菊花阿娘的娘家比钱婆子家更不如,菊花阿娘说好听是娶,实际是被亲娘高价卖掉。
像钱婆子这种十里八乡出门的泼妇恶妇,好人家哪敢把女儿嫁过去。唯有高彩礼买一个回来。
连续生了几个女娃子,菊花阿娘的地位更不用多说,低到尘埃。任由钱婆子一家大骂。
有人叫她逃,能逃去哪里?在钱婆子这,起码吃个半饱,到外面,正经卖身做奴婢也无人敢要,只能被卖掉到暗娼,还不如留在徐家村。
在徐家村,有盼头。熬,熬到婆婆公公去世,熬到儿女长大。恐怕也只有那时候能安宁。
像徐家村,起码儿女不被卖,有族规有族老看着,钱婆子不敢太作。除非不想在徐家村生活,一日是徐家村人,一日受徐家村管制,同样也受徐家村保护。
听说有些外村的妇女儿女,被阿奶阿爷阿爹卖,无人敢理,留在徐家村,菊花阿娘起码有个安身之所。
程顾卿可怜这个女人,也可恨这个社会。不能改变,只能适应。幸亏程寡妇本身特立独行,干出什么事,别人不觉得奇怪,也方便程顾卿做事。
前面的小路蜿蜒曲折,10人组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