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众人,程顾卿拿了把杀猪刀便连夜赶路。在大山里兜兜转转3天了,如今回去走直线距离,起码要一天一夜。
大半夜的,趁着月光走路,也能看清楚。只不过荒山野岭,独自一人,行走山野之间。
想想都刺激。
一路行走,还不算难走,路上树林因为缺水,显得稀疏,叶子枯黄。动物少见,恐怕它们也去避灾了,往往动物的对灾难的直觉比人类还敏锐。
程顾卿不敢停下来,看到麻绳做的标志,心里安定了,没走错路,速度不会慢。
大概走了3个时辰,天早已经大亮。随便吃了几口坚果,肚子饱饱的,继续埋头赶路。
从天亮一直走到天黑,路口越来越熟悉了,
忽然,蹦出一只大灰兔。
额~~
这是送上门的口粮吗?
程顾卿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扑,千斤大石压兔子。Sorry,兔子死翘翘。
提起两只兔腿,好久没占荤了,正好送上门来塞牙缝。
程顾卿嘿嘿大笑,沉寂冷漠的山林间,瞬间颤抖,吓得躲在黑暗处的小动物,埋头装鸵鸟。
越来越近了,走过这个路口,再转个弯,就回到大本营了。村里特意安排斜坡之处,一来方便藏人,二来这边靠近水源。
大步往前走,隐隐约约看到篝火,走近一看,原来今晚是徐老二值夜。只见他耷拉着脑袋,瞌睡虫上头,一低头,后昂起来。
其他几个值夜人员也如此。啧啧啧,有空得和徐秀才讲,要加强培养值夜人员的素养,不能偷懒不专业。
程顾卿走了过去,大喊一声:“徐福旺。”
“啊?谁叫俺。”徐老二本能地蹦起来,左右查看,就看不到他后面的阿娘。
“程三婶,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同为值夜人员,当归阿爹徐麦冬第一眼就发现程顾卿,惊喜地呼喊着。
他的这一声,把老老少少地喊醒,徐老二激动地跑过来:“阿娘,阿娘,你终于回来了,黄毛七他们都回来了,就你们10个还没回来。”
整天提心吊胆,寻人的6个队都一一归队,就阿娘那组没回来。按照约定,找人三天,等人三天。也就是徐家村人需要在营地留置六天。
开始那三天很快过去,大伙如期而到,虽然找不到徐窝头一家,不过能平安回来,心里也不那么担心。
如今第五天了,明天就第六天了,徐家村愁眉苦脸。徐癞子等家人盼得脖子都长了。村长阿爷还说等第六天没回来,就大伙一起去找,这样就不会又走散。
可不会按照阿娘之前说的,第六天没到,第七天大伙就去逃荒。没有阿娘他们10个,哪有动力去逃荒。
“美娇,美娇,你终于回来了。”这时候,从不远处,飞奔过来一个糟老头子。村长披头散发,老胳膊老腿不老了,急速地赶过来。激动地看着程顾卿,看得人头皮发麻。
村长,俺知道你想俺,需要俺,可用得着那么深情吗?得亏你年纪大,徐家村人才没想歪。
“阿娘,阿娘,俺好想你。”明珠矮圆肥的身子比声音还快,立即抱着程顾卿,脑袋紧紧依靠在阿娘的怀里,眼睛红红的。
另一边手臂早就被宝珠霸着。之后的徐老大,徐老三,全部在外围,挤不进来,嘴里喊着:阿娘,阿娘。
程顾卿不是感动,而是难受,被一群人热烘烘地围着,汗水滚滚下来。天气本来热,还密密麻麻地围过来。
俺不能呼吸了,俺真的不能呼吸了。
随后把明珠宝珠俩姐妹甩开,把手里的兔子就近原则递给了谢锤子。
锤子开心地说:“阿娘,你好厉害,回来就打到一只兔子,俺们在这里几天,兔毛都不见一根。”嘴巴笑得咧开,嘿嘿,好久未开荤了,肥团有口福了。
至于肥团这些娃子在哪里,当然是由林婆子看管,正在呼呼大睡了,三更半夜,不睡着干嘛。
村民羡慕嫉妒恨地盯着大灰兔,流着渴望的口水。哎呀,怎么她运气就那么好,随随便便就找到兔子的,俺们前两天还入了一段山,本想打猎,解解馋,结果呢?
耗子不见一只,这座山的动物好似走光光。
“福兴娘,俺福平呢?”马仙婆得知程顾卿回来了,提起老半天的心终于落下了,俺儿子回来了,神明保佑。
跟随大伙去看程顾卿,左看右看,怎么就只有福兴娘一个人呢?俺儿子呢?还有同去的其他人呢?
这时候村民才反应过来,是哩,怎么就只有福兴娘一个人呢?
“福兴娘,俺家癞子呢?”徐铁树着急地喊着,眼眶通红,其他人不会有事吧?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能回。
“大憨,大憨,你在哪里?”随后一个女声,急速地喊起来,徐大憨媳妇,眼睛湿润,紧张地瞪着程顾卿,身体摇摇欲坠,该不会出事了吧。
难道10个人,只有程三婶一人逃出来?他们肯定遇到危险,要不然就不会那么晚才回到徐家村。
“大家别急,他们都没事,俺先回来报信。”程顾卿赶紧安慰家属,最怕有点些年纪大的胡思乱想,别汉子没事,老的先出事,赶紧把消息告诉大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