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任由众人窥探,借着庞大的身子遮挡,从嫁妆箱抽出儿童版布洛芬,不放心,还加上小柴胡。
这些早就做伪装,用古代小陶罐装着,外面的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走到金宝跟前,要来水,把颗粒放入水中混合,喊人强制把金宝的嘴巴撑开,灌下去,不能流出来。
连续灌了几次,满头大汗,终于按照说明书的份量,金宝把药吃掉。
瓷瓶交给钱婆子:“像这样,一天4次,灌下去。”给的份量够2天,如果不行,俺也没办法。
菊花爹疑虑地问:“程三婶,就这样吃吗?不用熬药吗?”是不是太简单了,用热水和好,灌下去,就可以了?不是一大包药材熬的吗?
别说菊花爹不解,徐家村人也不解,难道府城的药长得不一样?
程顾卿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很多药熬成的精华,所以才那么贵。”
甭管信不信,反正俺信了。
许大夫也不信,不解地说:“程娘子,药能不能让俺看看?”其实许大夫看过了,但一粒一粒的,怎么也看不懂。
再三查看,还是不懂,算了,或许是府城制药方法不同,我这个乡村大夫,没见识。
钱婆子珍贵地接过两个药瓶,仔细回忆,说什么一天四次。那什么时候再吃啊?要是吃得早,或者吃得晚,没药效怎么办?
钱婆子把疑虑问了出来,程顾卿翻白眼,看了看天色,还是很热,对着钱婆子说:“一天十二个时辰,也就是3个时辰后再吃一次,你记住了。”
说完,叫大壮挥动几下布条,准备赶路了,不能因为金宝,而拖累进程。
又吩咐钱婆子一家:“等会拿推车推金宝,喂水喂多点,用毛巾沾水,擦金宝的身子。这是府城大夫吩咐的,俺也是把原话告诉你们。”
菊花娘点头如捣蒜,认真地听着医嘱,怕做错一步,金宝好不起来。
金宝的事拖了老半天,村里不再等了,继续赶路。
“走!”徐老大大喝一声,二壮高高挥动红色布条,一村人赶紧收拾好东西,整齐划一地按照安排的队列,往前走。
钱婆子改变队形,拉着推车,一家人和程顾卿并排,走在最前面。
不到几刻钟,钱婆子走过来问:“福兴娘,金宝吃了药,烧怎么还没退。”
才刚走路200米,就要见效果,神仙药都无那么速度,念她念孙心切,耐心地解释:“起码半个时辰后有效,你等等吧。”
钱婆子后退几步,泼辣恶狠狠地说:“快帮俺乖孙擦擦身子,天热,汗多。”
又溜到后面,找徐大夫把脉,得知还没退烧,嘴里发苦。
徐家村人任由他们一家子随便走动,只要不走出队伍,打乱队伍,还是能体谅他们的心情的。
“福兴娘啊,金宝还是不退烧,怎么办。”这次来的是徐窝头,只不过过了一刻钟,老六就上来问了。
程顾卿忍着不耐烦,假笑地说:“一个时辰后,再看看。”
“怎么一个时辰了,之前不是说半个时辰,药起作用的吗?”钱婆子赶上来了,怎么感觉程寡妇不靠谱的,说话不统一的。
囧~
程顾卿只不过想让他们少来问,故意说多些时辰。何况药效,因人而异,全靠自身免疫力。有些人半个时辰退烧,有些还要两三个时辰退呢。
挥了挥手,满不在意地说:“耐心等待,10两的药,肯定是好药,府城来的,肯定能治好。”
至于最终效果,听天由命,谁也无法保证。这么说不过是安慰安慰他们的焦虑。
徐家村人埋头赶路,并未因为金宝之事,耽搁行程,心情虽然不好,可日子总要过下去。
说句难听的,金宝这种年纪的小娃子,没了就没了。村里好些妇人,也经历过这种痛苦。
金宝还算幸运,有府城的药吃。如此天价的药吃了还不好,那只能怪他命不好。
半个时辰过去了。
菊花爹走过来,悲苦地说:“程三婶,金宝还未退烧,额头还是很烫。”难道连府城的药也无效吗?
程顾卿叫徐老大继续做领头羊赶路,跟着菊花爹走去,看到躺在手推车上的金宝,旁边坐着来娣,人工撑伞,替弟弟遮阳。
菊花娘,用水擦身子,又喂水。程顾卿点了点头:“菊花娘做得好,继续这样,晚点会退烧的了。”
又对钱婆子说:“不用担心,药效因人而异,府城大夫说了,好好照顾,按照时辰吃药,就能好的了。”说完不再理会。快速向前,徐家村可需要俺这种大块头,震慑宵小。
烈日炎炎,途中钱婆子来过几次,老是说金宝没退烧,还指着程顾卿骂,骗人,药根本没用。
徐老大生气地说:“俺家的药,是10两子买回来的,看金宝可怜,才卖给你们。而且俺娘说了,如果没用,就不要你们钱,当白送。哼,别不识好人心!”
那样子像雨夜屠夫,变大杀人狂,吓得钱婆子屁滚尿流地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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