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一家如火如荼地制作口罩,乡亲们拿到秀才娘子的样板,开始模仿制作,一堆妇女婆子围在一起,看着新鲜出炉的口罩,无比惊讶,戴这个像面纱的口罩,真得能防疫病?
俺们没文化,千万不要骗俺们。
村长直接下达命令:问那么多干啥,说给你听,又听不懂,照做就行,反正不会害你的!
顶得村里几个话多的婆子无话可说。能说啥,难道说村长谋害村民吗?说出去也没人信!
一个下午的时光,就把口罩做出来,还试戴,不合适的,改到合适为止。
一群娃子觉得新鲜,戴着口罩,和同龄的伙伴一起比比。女娃比谁的口罩漂亮,春丫和徐秀才的闺女徐娉婷先拔头筹,村里就属秀才娘子和曾氏手艺最好。
至于男娃,什么都比,比戴上谁最神秘,谁最像蒙面侠。一群娃子嘻嘻哈哈,如果忽略背景,还以为在徐家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等晚上,村民把中午不舍得吃的肉拿出来,随便煮个地蛋子或者饼子,一餐又做好了。
程顾卿冷着脸,看着值夜的徐癞子等人,严重失职啊,值夜竟敢酣睡,不是一个,是几个。
七叔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警告地说:“如果再发现谁守夜睡觉,记账,等下次分粮,少分。”
徐癞子几个不敢说话,把头埋得低低的。
确保万一,徐秀才重新编排值夜名单,好汉带懒汉,不能把一堆懒汉放在一起。几个月的值夜表现,村里早就明白每个村民做事的风格。
村长又交代几句,总结起来就是好好值夜,好好赶路,早早到南边。
一夜好梦,凌晨4点,乡亲们早早收拾好行李,列好队伍,找准位置。
二壮挥动高高的红色布条,徐老大喊了一声启程,立即戴好口罩。
哎呀,好不舒服,好不想戴,但阿娘的眼神太凶悍,俺还是乖乖听话。
徐秀才由于受伤,享受和娃子一样的待遇,坐马车。
那匹白马的到来,村里的迷信份子,认为是徐秀才招来的,老天爷特意安排来载他的。
弄得村里人更加痴迷徐秀才,变成他的盲从粉丝。看看,一受伤,马就从天而降,这妥妥的天命之子!
谢锤子和一众汉子,赶紧砍树,制作简易的板车,搭在白马上,四脚撑开一块布遮阳。丑是丑了点,但简单实用,不用花钱买。
徐秀才躺在马车上,周围坐满2-5岁的小娃子,叽叽喳喳,就算戴上口罩,也妨碍不了他们说话。有些如肥团这种死睡的,挨在一众小伙伴身上,呼呼大睡,丝毫不影响睡眠质量。
程顾卿戴上口罩,后背别了一把杀猪刀,一马当先,走在最前端。村里的领军人物,可要凶神恶煞,把一众胆小的宵小吓破胆。
大概走了1个时辰,天蒙蒙亮,清晨闷闷的,还不算太热。大伙的视线也变得清晰了。
官道上的路,实在太难走了,乡亲们真正明白这场地震的强度之大。
看看,远处的那座山,天啊,全坍塌了,黄泥土滚滚下流,差点滚到官道这边。
走着走着,前面的官道变成断头路,直接塌陷,硬生生地把一条路,搞成一个巨坑,直径10米也有。
徐家村人,认命地拐弯,绕着大坑,走到对面。明明几步路就可以到对面,硬生生绕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费力费精神,好苦啊,昨天吃肉得到的能量,就这样消化掉了。
这些绕路最多浪费时间,更受冲击地是,随地发现尸体!
天啊,乡亲们是见过尸体,可被大石砸成碎泥的没见过,血流成河,变成干涸的血块。
有些胆小的妇女吓得流泪。还是汉子醒目,立即拉布帘,把马车围得严严实实,遮住坐在马车上娃子的视觉。
至于走路的半大娃子,实在无能为力,和阿爹阿娘,一起见证路上的惨状。
程顾卿鼻子嗅了嗅,隐隐约约传来尸臭,立即喊道:“加快速度,快速离开。”
走为上计,只不过一天,尸体已经传来恶臭了,再过两天,那味道可不敢想象。
还有瘟疫,极大可能会出现。俺们快速赶路,走得快,好世界。
徐老大接受到命令,在前面拼命的赶路。他一人快速前行,后面的大壮跟上,随后的人情不自禁的跟上。平时走一步路的时间,硬生生走出两步。甭管外面的情况,飞奔疾走就对了。
领头的疯狂前行,后面的疯狂追。
坐在马车上的徐秀才有苦说不出。个个以为坐马车是一种享受,可其中滋味,说难受,别人只说你矫情。
躺着,就算垫了几层棉布,可耐不住赶车的不会赶,一颠一簸,时不时压倒石头,顿一下,又跳一下,徐秀才的腰本来5分疼,立即变成8分疼,有时候刹车刹不住,直接来个10分疼。
等到晚上,搓腰男郎徐老大来搓腰,更加痛苦,第一次不顾形象,嗷嗷大叫。
三壮听到后,奇怪地问:秀才大伯,怎么学猪叫呢?叫得实在太逼真了。俺还以为徐家村的猪在叫呢。
徐秀才痛苦又哀伤,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只能坐着马车忍。最多晚上,叫阿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