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刚夸完村里人,听到程顾卿说有些不知道分寸的小子盯着王家小姑娘看,气得暴跳如雷,心脏病发的那种。
“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个鬼样,还敢看人家小姑娘。”一顿八字真言输出,心里才好受。
七叔公也气得不轻,你看就偷偷看,别流口水看。
幸好被村里人及时发现,要是被李太爷看到,俺们徐家村的声誉全没了。
恶狠狠地说:“把每家每户的老头老太找过来,让他们去说。”
总不能像以往那样开会,公开提出这件事。
王家就在隔壁,这边说什么,肯定知道。得静悄悄地进行,让一家之主去骂去打去警告。
程顾卿听得七叔公和村长把徐家的小子贬得一无是处,心里有点发笑。
要是现代,这两老头的话的确过分,可如今,摸一下手,就要以身相遇,这种事得要注意。
王家信任徐家村,总不能让徐家村的汉子窥视人家闺女。门当户对,什么样的锅就该配什么样的盖。
当然你太出色的除外。
村长很快召集一群老头老太过来,重点指出家里的小子不老实,眼珠子乱瞄,让家主注意点,莫要败坏徐家村声誉。
老头老太明白村长说什么,保证回去会教训家里的娃子,要是再乱看,木棍伺候。
各回各家,徐家村的小子被骂得一无是处。
小子也喊冤啊,漂亮的东西,肯定多看几眼,看着看着,就走神了,这也不能怪俺们的。
最多以后躲着就是了。
有些不服气的,家长直接上大锤,给你讲道理是以为你能听得进去,听不进去是吧,别怪拳脚伺候。
这段风波随风而来,随风而散。徐家村很快恢复平静。
第二天醒来,村长独特的铜锣声响起,天还未亮,徐家村就要出发了。
二壮挥动红色的布条,徐老大一声:走啰。
大伙低着头,归队列队,一个跟一个地往前挪动。
王家媳妇忍着酸疼,小脚丫慢慢走着。二儿媳也差不多,养尊处优多年,如今全靠脚走,真痛苦。
王家的两个小儿子稍微好一丁点,毕竟男子汉,忍受的极限稍微高,咬着牙齿,两兄弟搀扶着走。
坐在马车上的王语烟小姑娘穿上曾氏的衣服,更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美,程顾卿看到后,摇了摇头,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也好看。
长得丑的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程顾卿不再理会,吩咐到:“语烟,你待在车里,莫要出来。
”一路上逃难的人多,还是待在车厢里安全。
王家小姑娘急速点头,程婶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少给别人添麻烦。
从早走到中午,其中未有停歇,和谢家有共识,尽快走出清河县的范围,到大庆河。
只要过了大庆河,大伙的安全系数加倍提高。
啃了个饼子,吃了几颗锥栗后,打了些水洗了个脸。
徐家村又继续赶路。
一路上的灾民,越来越多,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黄山子找了个和他穿着差不多的人家问,原来他们是附近的村民,听说北方情况很糟糕,路过家里的灾民越来越多,有些作奸犯科,偷呃拐骗,杀人越货,弄得大伙人心惶惶。
有远见的早早投奔亲戚,一般的人家被逼无奈,只好和大伙一起走上逃荒。
至于留守家乡的少之又少,除了老弱病残孕外,走不动的,只能留在原地祈祷奇迹。
从只言片语,程顾卿了解到,北方越来越乱了,官府一点作为也没有,任由大乾子民多求自福,自生自灭。
村长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叹地说:“幸好俺们走得早,迟一点,哎。”
结果可想而知,留在家乡的父老乡亲,恐怕今生无缘再相见。
一堆又一堆的难民,弄得徐家村气氛低迷,谁也没心情说话。
谢家人是回家,家还在。王家人和李家人狡兔有三窟,这个家没了,还有下一个家。
而徐家村,真得是没家了,一无所有,得重新开始。
从早走到晚,等到牲畜累得不能再前进,大伙才愿意停下来。
把娃子小姑娘放好,行李放好。乡亲们一起去收拾柴火,打水。
回来烧火做饭,一切井然有序。
王家在徐家人的帮助下,虽然做得笨拙,但步骤全对,能自力更生了,魏氏也不再带人干活了。
程顾卿四周走动,和谢护卫绕麻绳,也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但绕了一圈圈的麻绳,让人安心。
吃过晚饭,文博几个娃子,加上阿瞒也过来,一起读了会书,就散了。
夜静人深,正是睡觉时。
程顾卿不在值夜的排班表,能一觉到天亮。
迷迷糊糊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忽然一声大喊,程顾卿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来,眼睛瞪大,看着传来声音的地方。
是徐老大,今晚他值夜,只见他拿着杀猪刀,怒视前方。
程顾卿和谢家护卫赶紧跑过去,急切地问:“福兴,怎么回事?”
徐老大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