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药许大夫后,不安心,继续巡逻几圈,徐家村的汉子和谢家护卫没偷懒,全神贯注地值夜,心里彻底放心,回去睡觉。
依旧把江哥儿放入娃子堆,靠着肥团睡。
一个小猪崽般死睡烂睡,一个全身抖动,时不时呢喃。
幸好叫许大夫开了压惊药,至于有没有效果,目前看是有的,起码不会一惊一乍。
又把肥团放入江哥儿的怀里,让肥团给他压压惊。
迷迷糊糊有水洒到脸上,还以为自己口水倒流,也不在意,后来越来越密,还未曾开眼界,就听到值夜的人员说:“下雨了,快起床!”
程顾卿突兀地坐起来,快速站起来伸出肥厚的大手,雨水一滴一滴地掉落。
情不自禁地对着天空竖起了中指。
屋夜偏逢连漏雨,俺们连个漏雨的屋也没有,所谓的帐篷就是蚊帐,一块粗布做成的,防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村长敲起铜锣,喊道:“快起床了,下雨了,先用蓑衣雨伞遮住粮食。”至于人,淋雨就淋雨了,没吃的,人也一样活不了。
程顾卿叫巡逻的人继续紧盯四周,莫要忘记任务。最怕有人趁乱浑水摸鱼。
快速从车厢拿出衰衣和雨伞。把粮食全放到牛车上,家里就牛车有顶棚遮阳遮雨。
又把衰衣搭在骡车上,遮住家里的衣服棉被。给伞大娃子,叫他们撑着伞遮小娃子,淋湿感冒也很麻烦。
密密麻麻的雨越下越大,看着雨伞也遮挡不住雨。
七叔公跑过来说:“福兴娘,俺们去砍树做小棚子。”
程顾卿问:“七叔公,你看这雨,要下多久?”
七叔公和村里的老人聊了一会儿,苦笑地说:“恐怕要整晚,整个天都黑压压的。”
最怕明天还继续下,哎,真烦死人,随后一想,下雨也很正常,毕竟好几个月没下过了,也该时候下了。
反正站着也被雨水打湿,还不如去做棚子好了,漫漫长夜,等到天亮,时间还很长。
程顾卿再三叮嘱,让婆子看好自家的娃子。让值夜的汉子继续值夜,不能粗心大意。吩咐人看管村里的牲畜。
还警告所有人不能离开麻绳圈,谁要私自离开,后果自负。
带着好些汉子,拿着砍刀去砍树。
也幸好这里有山,不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或者沙石地。
程顾卿打算搭几个棚子,大树做支架固定,小树搭在上面,铺几层树枝树叶。要是有竹最好,可惜目前未看到。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砍了些树木回来。
程顾卿带着人先回去,剩下的人继续砍,做好一个是一个。
早就派人挖好坑,把粗树木插进去埋土固定,再利用三角关系,在粗树干周围插三条小树绑住,更进一步稳固。
徐家村日搓夜搓麻绳,大麻绳,中麻绳,小麻绳品类多种多样,所以不缺绳子用。
竖起四条大树,做基本框架。
再拿小树条绑在四条大树上,然后交叉横竖绑,形成框架。等框架搭好,上面铺几层带树叶的树枝,密密麻麻地堆些草上去,挡雨。
程顾卿看了四边形的树棚子,虽然简陋,但能挡雨。
建好一个,就把娃子堆进去,继续弄下一个。人多量大,很快10多个棚子如雨后春笋的冒了出来。但还未够,继续搭棚子。
徐家村秉承着客户至上的原则,还给曹家,姚家,谷家弄了一个。
至于谢家的,他们自己搞定,徐家村可没收他们的保护费。
阿瞒和媛姐儿挤入徐家村的树棚子里,里面有篝火,下雨天也不冷。
阿瞒看着隔壁谢家歪歪斜斜的棚子,鄙夷地说:“谢护卫打人还可以,做棚子就不行了。”
文博赞同地点头:“是哩,阿瞒,你家的棚子漏水呢,会不会被雨水冲垮啊?”
连文博小娃子都看得出谢家树棚子靠不住。
媛姐儿,翠妞,秋花,以及李悦小女娃坐在大石头上,这是徐家村人特意搬过来的,地上湿淋淋,可不能坐。
至于肥团和文鑫,欢哥儿坐在树墩子上,是徐家村临时用锯锯的。一棵大树可以做很多树墩子,给娃子坐。
黑蛋坐在树墩子上,担忧地说:“阿瞒,你家的树棚子,是不是要散了。”
雨越下越大,谢家搭的棚子越漏雨。
伺候主子的郑嬷嬷和小丫鬟也担忧地看着谢家,哎呦,怎么看怎么危险,但谢护卫信誓旦旦说棚子没事。
郑嬷嬷不敢苟同,跟着少爷小姐来徐家村躲雨。
至于大爷和夫人留在车厢里。
本来阿瞒和媛姐儿要在车厢里,可两个娃子嫌车厢闷气,又小。
看到徐家村这边的大树棚子宽敞,还有篝火,吵着要下去。
谢清仁也由他们去,周围全是徐家村人,不会有危险。
肥团盯着篝火的地蛋子咽口水,吵着春丫问:“好了没,吃。”
春丫把地蛋子翻了翻身,耐心地说:“等会哈,还未熟。”
这是阿奶临走前堆到篝火了的,煨了十几个,说给听话的娃子吃的。
至于谁听话,谁不听话,全凭春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