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娘问月娥:“闺女,你跟俺说,你嫁还是不嫁?不嫁,俺们就拿着5两银子,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反正到了上元县,就分开,大家谁也不知道谁。”
月娥脸蛋红红,双眼红红,低头不语。
月娥娘叹了一口气说:“你给俺个准话,不要害羞,你想怎样做,阿娘都支持你的。”
月娥小姑娘支支吾吾,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阿娘,俺听你的。”
月娥娘还真不知道闺女怎么想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希望闺女嫁。一来这个村好似不错,有秀才,有大夫,还有个好村长。
那个村长一看就是威望之人,如果不是为人正派公道,全村就不会听他的了。这样的村,要是闺女受欺负了,起码能找到人讲理。
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个男娃,长得磕碜,也不知道闺女能不能看上。
月娥娘说:“闺女,那个徐福松,长得这样,你介意不?”
月娥小姑娘咬着嘴唇,不说话。
月娥娘继续说:“闺女啊,阿娘跟你说实话,阿娘是希望你嫁的。你今年16岁了,过几天就17岁了,再不嫁,就是老姑娘,更难找人家了。哎,逃难,可把俺的闺女耽误了。”
月娥双眼更红了哽咽地说:“阿娘,俺不嫁,俺想留在你身边。”
月娥摇了摇头说:“傻闺女,哪有女子不嫁的。要是俺们是有钱人家,不嫁也可以,招上门女婿。可俺们哪有钱,连吃饱都成问题。”
这一路,俩母女东藏西藏,仗着力气大,跟人抢东西吃。千辛万苦,走到大庆河。又把月娥爹唯一留下的银镯子换掉,才有铜板渡河。
等到了吉庆府,命运只能随波逐流,官府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是好是坏,全凭天意。
月娥小姑娘虽然十六七岁,可要知道女子不可能不嫁,要是嫁不出去,不仅自己受苦,还连累阿娘受苦。反正嫁给谁不是嫁,心一横地说:“阿娘,俺嫁。但要带着你一起。”
月娥娘呜呜地哭泣,傻闺女,阿娘也想跟你在一起,可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女婿一家同意,但官府早就安排好了,由不得阿娘去哪里。闺女你就不一样,要出嫁,官家不会说什么的。
月娥娘摇了摇头说:“闺女,这个可不行了。哎,官家早就登记在册,阿娘去哪里,他们早就安排好了。”
月娥也哭着说:“那俺不嫁,俺要跟阿娘在一起。”
两母女互相搂着,不敢哭出声,周围都是人,不想再引起别人的注意。
月娥说:“阿娘,如果徐家村能安排你在徐家村,俺就嫁,如果不行,俺们就拿五两银子。”
想到被徐癞子看光了,小姑娘悲从中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月娥摸了摸闺女的脑袋,嗯了一声。世上就只剩自己个闺女了,怎么也要在一起。
月娥娘又想起相公还在的时候,闺女也是受宠的。自从相公病死,被婆家赶出门,娘家又不收留,母女俩相依为命。
幸好闺女力气大,上山砍柴卖,去码头扛麻袋,磕磕碰碰地活着。
这些年,和闺女从未吃过饱饭。
一来饭量大,二来不敢放开吃,得精打细算。
哎,如今闺女又遭这事,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俺的月娥真苦命。
俩母女相互拥抱在一起,慢慢地入睡。
一觉醒来,该干嘛就干嘛,并不会因为昨晚的事而停留。
一大早起床做饭吃饭,之后在二壮挥动红色布条,大家列队,小队长清点人数,等齐了,徐老大便带着大家出发。
走到中午的时候,又遇到昨天的队伍。五六个解差和徐老大,徐秀才等人打了声招呼,又各走各的。
程顾卿看到昨天那个死了儿子的老妇。幸好听劝,跟上队伍。
众人找了个地方休息,今天的路比较难走,是山路,幸好是条官道,能通牛车。
大家绕着山走,还未绕出山。
中午休息过后,徐老大招呼大家启程了。
由于不赶时间,又走的是山路。徐秀才还未等天黑,就安排休息了。
找了个斜坡,这里有条小溪流过。10月底的秋天,山里略显萧条了。
程顾卿安排人捡多些柴火,山上更冷,更需要烧柴取暖。
黄氏等人已经把小娃子的衣服做好,想着晚上娃子睡在帐篷,盖棉被,再铺上新棉衣,这样就会更保暖。
程顾卿喊大家多穿衣服,夏天的,薄的,都穿上。
有个热知识,就算薄衣服,穿多件也会保暖。
吃过晚饭后,村长,徐秀才,程顾卿找上月娥母女。
这种事,要男方主动。
徐铁树说了,最好能谈成,让徐癞子娶个媳妇回来,要是不成,按照约定,赔5两。
至于徐癞子的意见,不用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听安排便是。
月娥小姑娘低声说:“俺家只有俺跟俺娘,要是俺嫁了,只剩下俺娘,你们能安排俺娘跟着俺,俺就嫁。”
月娥娘在一边解释:“俺们只在一个村,不会住在一起的。”
闺女嫁人,母亲肯定不能跟着一起住,成何体统。但在一个村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