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按耐住不安的心,先安排许芦根牵着驴车出门,等了好一会儿,再安排徐福气牵着牛车出门,再等了一会儿,程顾卿确定所有人走了后,自己把骡车上的货物全扔到空间。
她害怕出城的时候,守城门的看到她如此多货物,要收税呢。
收税还是小事,耽误时间是大事,谁知道守城门的会不会为难。
那么官府中人,可难对付。
心情好为难你,心情不好为难你,想为难你就为难你,不想为难你也为难你。
百姓苦不是说笑的,是实实在在发生的,百姓见到衙门中人,能躲就躲。
等了好一会儿,程顾卿牵着骡车慢慢地走出废宅,走出小巷子,沿着出城的门口走去。
目前来看府城还是很正常,百姓在街上走来走去,络绎不绝。
看样子根本不知道刚才坠马的事。
或许事故不是发生在这里,或者传播没那么快,反正一切安静如此。
程顾卿听说过卫所不在城内,在城外,卫所的人不能轻易离开卫所。
不过现在世道变了,世道也乱了,卫所里的小公子出现在城内也不奇怪。
城内热闹啊,好吃好看好玩,应有尽有,肯定比留在卫所欢乐多了。
程顾卿头疼,太倒霉了,竟然碰到这样的事。
她英雄救美不仅得不到涌泉相报,还有可能做炮灰,想想都牙疼。
幸好蒋姑娘是个知恩感恩的好女孩,以她最大的努力提醒自己。
要是个奸诈的,自己恐怕真的很难离开蒋府。
程顾卿一边走,一边想对策。
想了一路,想个寂寞,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本来就不聪明,遇到这种事更不知所措了。
如今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程顾卿又想了一下,她还不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蒋姑娘才是。
所以蒋同知的压力比她大呢。
卫指挥使就算要找人陪葬,他也会觉得程顾卿这个平头百姓,泥腿子不配,就算把程顾卿杀了,他还是气不过来的。
小公子的命,跟泥腿子的命,怎么会等价呢。
蒋姑娘就不一样了,五品大官的大家闺秀,跟三品的卫指挥使的小儿子可以说是等价,卫指挥使要怪罪肯定第一个找蒋姑娘。
如今就看蒋同知够不够厉害了。
程顾卿摇了摇头,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无其事地排队出城。
前面出城的百姓挺多的,都是些城外郊区的菜农,担着菜进城卖。
程顾卿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在一群人中略显突兀,不过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脸色淡淡地排队。
出城的效率比进城的高。
或许进城的安保措施比较严密,城门官差势必把每一个进城的人或者货物检查一遍。
出城地看几眼,就放行。
特别是担着篮子的菜农,城门官差更懒得看,摆了摆手,就放行了。
很快就到程顾卿,官差瞥了她几眼,随后检查车厢,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审视地问:“进城做什么的?”
程顾卿老老实实地说:“卖野物的。”
这话官差相信,官差对程顾卿的一眼印象是屠夫,听到她说卖野物的,第二眼看过去就像猎户。
官差觉得没什么好查的,加上程顾卿虽然看上去像男子,实际是已婚,育没有育就不知道的妇女。
摆了摆手,态度非常一般地说:“快点出城,莫要碍着后面的。”
程顾卿点头哈腰,笑了笑,赶紧出城。
心里真想骂娘,她倒是想快点出城,被官差拦着,还怎么出。
人是官差,鬼也是官差,好人坏人都是官差,反过来还说程顾卿阻碍交通,真想一巴掌拍飞他们。
走出城门后,程顾卿未敢松一口气,急速地赶着骡车,快速地离开城门。
等走远了,才真正地稍微松了一口气。
找了个隐蔽草丛,从空间把药材,贩卖的货物搬到骡车上。
根据记忆,很快地找到上次临时落脚点。
程顾卿还记得他们一伙人来卖木炭,因为人太多,不敢进城,特意找了个靠近小溪的地方住宿,想不到这次还是要来这里。
等到了目的地,发现徐福气,许芦根已经在了。
他们两个看到程顾卿,兴奋地跑过来。
徐福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队长,你终于来了。”
许芦根也一样,看到程顾卿,心大定,着急的心稍微能安定:“大队长,俺们等了好久,你出来了,太好了。”
别说徐福气,许芦根忐忑不安,程顾卿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忙到小溪边洗了把脸,才放松下来。
关切地问:“你们出城,没有遇到麻烦吧?”
徐福气摇了摇头说:“他们问俺为什么买三头羊,俺就说家里有双生娃子,没奶,特意进城买奶羊的。之后就没问了,放俺出去了。”
许芦根的更加顺利,低声说:“官差看了看俺车里有什么,然后就让俺出城了,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