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所有人齐聚一堂,大家显得非常开心。
吃饱喝足,坐在院子里畅谈人生。
黄毛七兴奋地说:“老大,你们在杨江府顺利不?那里是不是好繁华,我都没去过杨江府呢。”
黄毛七自从到衙门干活,好些日子没见过程顾卿和徐家村的老乡了。一直忙着护送难民,如今才有时间喘气。
程顾卿点了点头说:“繁华,好多好吃好喝好看的,人特别多,地也特别大。”
说到地特别大,徐麻子乐呵呵地说:“府城的人真有钱,屋子说不要就不要。”
于是徐麻子把他们这次住非常的经验告诉大家,还说废宅说是废宅,但修修补补还是能住的,而且非常很大,他们住进去绰绰有余。
徐麻子非常惋惜那么好的房子竟然没人要,不知道房主怎么想的。
肌肉男徐福昌赞许地说:“你们真聪明,竟然想到找废宅,要是我去了,最多想都找破庙。”
至于花钱去客栈住,对于徐家村来说肯定划不过来,他们的逃难经历告诉他们只要不下雨,随便找一个地方睡觉就行。
七叔公家的曾孙徐福亮附和道:“你们是怎样找废宅的啊?这么好的废宅也让你们找到。里面还有水井,这个废宅应该挺贵的。”
水井是稀缺品,一个院子里有水井,要价高很多,废宅里有水井,证明这个废宅原本的价值是非常高的。
至于为什么荒废,只有原主人知道了。
徐福气乐呵呵地说:“大队长找的,嘿嘿,不过我们也找了好久,兜兜转转才找到的,实在太偏僻了,一般人都发现不了,我们住进去那么多天,别人都没有发现我们呢。”
徐福气想着下次要是到杨江府,一定会回到废宅那里住,非常安静,人又少,门一关,外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徐福气觉得这种地方最适合徐家村。
大家说说笑笑,一边吃茶一边聊天,非常快活。
程顾卿疑惑地问:“大牛,你们不用去解押难民了吗?”
又对着徐秀才说:“旭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在杨江府收到的消息,北方还是很乱,不可能没难民的.”
徐大牛只负责押送难民,至于为什么不用再押送,他也不了解。
唯一了解的只有徐秀才了。
徐秀才点了点头说:“北方来的难民,第一批安置到吉庆府,等安置完了,再安置到杨江府。如今杨江府也安置完了,卫国公那边把难民安置到禹洲府。”
程顾卿皱着眉头,不解地问:“禹洲府?这也是卫国公的属地?”
程顾卿还记得卫国公只有吉庆府和杨江府两个属地,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禹洲府的?
徐秀才低声说:“禹洲府是新打下来的。”
程顾卿瞪大眼睛,卫国公是发展势力啊,又增添了一个势力范围了,怪不得把难民安置到那里了。
许芦根恍然大悟地说:“禹洲府是不是在杨江府下面?我购买药材的时候,听药商说他们要到禹洲府贩卖,那边比较安稳了。”
徐秀才点了点头说:“没错,禹洲府比杨江府更难。北边的难民还一直往南方迁徙,禹洲府是最近攻下来的,卫国公就把难民安置到那边。”
顿了顿,徐秀才说:“如果把难民安排到那边也好,补充禹洲府的人力。何况现在是春夏之际,不是冬天,难民过去死亡率不会很高。”
说到这个,徐福昌心有余悸地说:“冬天俺们去解押难民,哎,那些人好不容易走到上元县,结果被冻死饿死,真可怜。如果这个时节来,不用挨冻,饿了还能吃路边的野菜,死的人不会太多。”
徐福昌几个安排难民到各村各荒地安居,结果有些难民走着走着就死了。
他们四个一开始看觉得可怜,看多了也麻木了。
草草地把人埋在路边,活的人生活继续。
徐家村不由庆幸逃难的早,安置的早,村长领导的好,早早为过冬储存了食物,还有碳煨,在周密地筹备中终于熬过了冬天,终于熬到春耕了。
如今只要继续熬,熬到夏收,徐家村才真正稳定下来。
官府的政策怎样,程顾卿等人自然不知道,而徐秀才也一知半解,毕竟他也是偏远小县的一个不入流的文书助理,知道的消息有限。
徐秀才还说第二批难民粮食发下去了,只不过数量不多,都是县令大人挖富户补贴穷人的,杨江府那边根本没什么补助过来,还要求每个县的县令大人想办法安置俺们。
这么一句话,让各县的县令大人头大,心苦。
什么都没给,就安置一批人过来。富裕的县还好说,穷县那真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上元县的姜大人算好官了,竟然接受徐秀才的建议,变相地抢劫富户补提难民。
虽然这么做,但也没办法照顾齐全,只能让难民看着办,能熬过就熬过,熬不过就熬不过,听天由命。
程顾卿从徐秀才口中了解了一些官府的情况,大致还是没什么变化。
等夜静人深地时候,程顾卿七人喊醒徐秀才以及四个衙役,把杨江府的事说了出来。
至于许川芎两兄弟,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