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着他,刚要说话,招贤馆里突然又安静了。
刘辩转头看去,就见所有人都注视着一个蒙着白纱走进来的女子。
“蔡文姬?”刘辩一眼就认出来了,主要是她穿着丧衣,十分显眼。
只见蔡文姬带了不少书,走到前台处,看模样是来归还书籍的。
突然有不少人上前,纷纷抬手道:“小生见过蔡小娘,不知太常先生可一同前来?”
蔡文姬侧身行礼,轻声轻语的道:“家父未来。”
“小生欲前往拜访太常,不知可否引荐?”又有人连忙说道。
蔡文姬还书,没有回答这一句,转身要走。
一众人七嘴八舌,跟在蔡文姬身后,话里话外都是蔡邕。
“蔡小娘,可有婚配?”
一道十分大的声音忽然响起,震得招贤馆鸦雀无声。
蔡文姬皱眉,面露不喜,脚步更快了。
这句话顿时引来众怒,有人呵斥道:“蔡小娘刚刚新寡,你这是何意?”
“我我,我钦慕蔡小娘已久,欲与婚配,如何?”
“我呸!你不是看上蔡小娘,你是看上蔡太常了吧!?”
“胡说八道,我问你,你对蔡小娘就没有非分之想吗?”
一群人顿时撕扯起来,好好的招贤馆,俨然就要从言谈转到武打了。
更有一些人追着蔡文姬不放,出了招贤馆仍在纠缠不休。
刘辩对这些人很失望,摇了摇头,起身道:“随朕走走。”
刘协心惊胆战,哪敢说二话,一步一小心的跟在刘辩身后。
刘辩出了招贤馆,走向鸿都门学。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刘协闲聊,刘协没了往日的‘早慧’,回答的十分拘谨,毫无新意。
到了鸿都门,入眼是一个刚刚装修好的院墙,门、牌匾明显也是换过不久。
刘辩打量了一会儿,迈步走进去。
就这么堂而皇之,毫无阻拦,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刘辩怔了下,十分不习惯。
他走进去后,发现这鸿都门学处处都在修建,而且动作不小,几乎所有房屋都在拆建。
“这是要大干一番?”
刘辩有些愣住了,接着就看到四五个年轻人,成群结队,吆喝着迎面而来。
他们从刘辩等人身前穿过,浓郁的酒气差点没把刘辩熏晕。
“我告诉你,那卿翠楼的,个个才艺双绝,在床上,那叫一个销魂……”
“多少钱多少钱……”
“哈哈哈!你管他多少钱,我们鸿都门学的人去了,他们还敢收钱?”
“没错没错,我告诉你,咱们这鸿都门学,是太常亲自兼任祭酒,是半个天子门生!将来外放,至少也是一个县令!”
“县令算什么,将来我们肯定是封侯拜相的,区区一个青楼,不得上赶着巴结我们?告诉你们啊,我昨天,俩,都是红人,平日里少说要一千,昨天,就给了茶水钱,嘿嘿……”
刘辩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面前经过,胸口怒火蹭蹭上涌,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是他寄予厚望的鸿都门学?一个个白天喝酒,晚上逛青楼?
潘隐缩着头,大气不敢喘。
刘协皱了皱眉,目送着这些人出门。
好半晌,刘辩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沉声道:“蔡邕在干什么?”
潘隐低着头,道:“好像是,是在忙着在太原建学的事。”
刘辩冷哼一声,道:“他去添什么乱,是嫌太原还不够乱吗?”
潘隐哪敢说话,鸿都门学被刘辩给予厚望,居然是这副场景,还被刘辩亲眼给看到了!
刘辩心里想着,得给蔡邕好好上上课了。
刚转身,就看到蔡文姬提着小篮子,进入鸿都门学的大门。
刘辩知道蔡文姬是认识他的,不想寒暄,左右一看,指着不远处的小路道:“这里是通向后门的吗?”
不等潘隐接话,刘辩已经抬脚走了。
蔡文姬看着刘辩的背影,见他匆匆离去,双眸闪过一丝疑惑。
这会儿,蔡府。
蔡邕刚刚从外面回来,随后就有个门房追着过来,道:“主人,前洛阳令周异求见。”
蔡邕一怔,旋即猛的想起了什么,连连道:“不见不见。”
门房愣了下,上前低声道:“主人,周家可有二位历三公。”
周异之父周景,从兄周忠皆曾位列三公。
蔡邕脚步不停,好像在躲瘟神一样,道:“那周异是袁安的门生!今后凡是袁家的门生故吏,都不准进我府邸。”
门房陡然惊醒,立即道:“是,小人这就去打发了他们。”
蔡邕脚步一顿,回过头,道:“他们?还有谁?”
转过身的门房又转回来,道:“还有其子周瑜。”
蔡邕摆手,与袁家有关的,他是一点都不想沾。
……
刘辩沿着小路,走向鸿都门学的内部,这才发现,鸿都门学真的是在大拆大建,到处都是工匠,虽然很多没有成型,但已经可以判断出,绝对是富丽堂皇,称得上是奢华了。
“真是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