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从前面急匆匆而来,递过一封信,道:“沛国赵氏来的信,说与主公有旧。”
“赵氏?”
袁术目露疑惑,他认识的姓赵的人太多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一家,接过信打开。
匆匆一扫,袁术猛的站起来,大喝道:“命高览、张郃为先锋,即刻发兵沛县!”
田丰,许攸,袁涣等人看着袁术坚定又自信的侧脸,瞥了眼他手里的信,心里好奇,到底是谁写来的。
许攸没忍住,骑着马,跟在袁术边上道:“主公,这封信?”
袁术不动声色的将信收好,放入怀里,冷眼又得意的看向沛县方向,道:“董卓将沛国劫掠一空,还逼着世家大族捐钱粮助饷,惹的天怒人怨,当定败局!”
‘是有人不堪忍受,通风报信?’许攸心里立即想道。
田丰暗自皱眉,心里对董卓大为不满。
袁涣,郭图等人倒是镇定下来,若是沛县那边有内应,倒是可以一战!
袁术统帅五万大军,马不停蹄,昼夜疾驰,直扑沛县。
与此同时,沛国治所,相县。
躲在一处民房内的皇甫坚长与史阿,两人正在扎着胳膊的伤,身边是两把带血的刀剑。
史阿早就习惯了包扎伤口,是以驾轻就熟,漫不经心,眼皮抬起,看向这段时间成熟不少的皇甫坚长,道:“回京吗?”
皇甫坚长用牙咬紧绳结,呸了一口,吐出血沫,拿起地上的刀,仔细擦着上面的血,骂骂咧咧的道:“除了在陛下那,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我一定要讨回来!”
说起来,刘辩那一次,打的其实不重,是后来皇甫嵩得知皇甫坚长冲撞了刘辩,被直接从床上背摔在地,这才变得严重。
史阿坐好,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吃了一口,道:“到处都是匪徒,消息都送不出去,说不得还有大战,我们躲在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
皇甫坚长冷笑一声,将刀竖立在边上,转身一只手探入史阿怀里,扒拉半天,掏出半张饼,咬了一口,道:“我不怕这些匪徒,更不怕董卓,我是在担心那些被董卓软禁的士人。”
董卓以‘附逆’为由,杀了很多士族立威,又软禁了诸多世人,名义上是‘协助平叛’,实际上是裹挟他们,为他效力。
史阿整理了下衣服,道:“伱是想救曹家?”
皇甫坚长点头,又呸了口,吐出一口血沫,道:“曹家落入董卓手里,董卓肯定会胁迫曹操,到时候麻烦就大了。得想办法,尽快将消息送到京里。”
如果董卓胁迫了曹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什么不直接送给曹操?”史阿道。
皇甫坚长闻言顿时坐起,瞪大眼睛的警惕着史阿,道:“我记得,你与那曹将军是好友?”
史阿没理会他,淡淡道:“以我对曹孟德的了解,他决然不会被董卓胁迫、背叛朝廷的。”
皇甫坚长撇了撇嘴,道:“你在沛县,整个沛国看看,昨天投了袁术的,今天投了董卓的,暗中投了两边的,你是觉得我见的少了?”
这段时间,皇甫坚长着实开了眼界,明面上那些光鲜亮丽,一副忠心耿耿,操行重于一切的世家大族,到了危急时刻,各种丑恶嘴脸,恶心话语,暴露的是一览无余。
史阿眉头动了下,道:“现在兵荒马乱,我们要怎么将信送出去?”
皇甫坚长忽然嘿嘿直笑。
史阿最见不得他这种没正行,摇了摇头,道:“恩公,大公子都是严谨之人,怎么到你这,三句正话都没有。”
皇甫坚长掏了掏裆,继续拿着饼,大口咬着,含糊的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董卓身边安插了人。”
史阿自顾吃饼,道:“我记得,董卓出京后,所有人都被赶走了,你怎么安插进去的?”
皇甫坚长越发得意,嘿嘿笑道:“他是赶走了,那张济等人可没赶,他们最重乡党,有个同乡之人,还不拉到身边?”
史阿倒是不意外,皇甫坚长最擅长这种歪门邪道了,道:“董卓大军封城,你怎么联络?”
皇甫坚长猛的凑近史阿,一张大脸要贴到史阿鼻子。
史阿下意识的握剑,但凡不是他反应慢,皇甫坚长命都没了。
皇甫坚长与史阿鼻尖抵鼻尖,低声道:“沛县里,也有我安置的人。”
史阿眼皮跳了再跳,艰难的松开手里的剑,淡淡道:“抓紧养伤,我们去沛县。”
皇甫坚长重重嗯了一声,身形一动不动。
史阿忍了他半晌,直接一脚踹开。
皇甫坚长被踹了驴打滚,摸着肚子坐起来,没事人一样的道:“再等等,我还得等袁术那边的消息。”
史阿是知道皇甫坚长在袁术那边埋了人,将剑收回,起身道:“我出去查探一下,你待着别动。”
皇甫坚长没说话,盯着地面发呆。
史阿没管他,悄悄出了这废弃民宅。
一天后,袁术到了相县。
相比于董卓的烧杀劫掠,袁术大军一进城,四处张贴告示安民。
“车骑将军袁术,奉先帝遗诏起兵,正君除贼!”
“禁抢掠,禁奸淫,禁匪盗,禁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