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眉来眼去,根本不听丁原调遣。”
王朗心里闪过汝南、豫州、徐州等地理位置,神色微惊,道:“那董卓岂不是坐大了?”
说到这里,王朗忽的又道:“朝廷制定的‘先北后南’之策,莫非南方就真的不管了?”
刘辩继位以来,便制定了清晰的路线图,就是‘先北后南’四个字。
朝廷主力,近二十万大军,几乎都在北方,甚少南下过。
而在南方剿匪的各种军队、势力,多半属于那些人的‘自行招募’,同时‘自筹钱粮’。
杨彪想了想,道:“这个策略,是皇甫嵩等人定下的。现在北方各州,除了凉州外,基本上平定,也就还有个黑山军在作乱,总体来说,是没错的。”
王朗却冷哼一声,道:“南方都打成一锅粥了,袁术,韩馥且不说,董卓在日益坐大,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益州牧刘焉在虎视眈眈,朝廷就这么坐得住?”
杨彪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屁股,语气有些弱的道:“朝廷情况你也知道,去年连官俸都发不出,能做多少事情。”
王朗对朝廷十分不满,但当着当朝丞相的面,有怒也发不出,只好恨声道:“尚书台召我入京述职,是因为山阳郡的事情?”
杨彪点头,又摇头,道:“是户曹,吏曹联名要求的,他们对兖州的秋粮数目有所怀疑。”
“为何不召刘使君,而召我?”王朗道。
杨彪看着他,犹豫了一阵,道:“我听到风声,吏曹有意举荐你为兵曹侍郎。”
王朗愣了下,注视着杨彪,道:“你,听到风声?”
杨彪脸色不自然,摆了摆手,道:“还是说说王允的事情吧。”
王朗是真看不懂杨彪了,到底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王朗定了定神,道:“我有预感,不日陛下便会有旨意,由廷尉府审断。而且会避开阴谋嗣立之事,多半以贪赃不法为由论罪。”
杨彪点头。
随着王允入狱,‘太子’二字,渐渐成了朝野的禁忌。廷尉府要绕开这种敏感字眼,倒是可以理解。
旋即,他看着王朗,又瞥了眼外面,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陛下这次的反应,有些过度?”
王朗面露思索,道:“是因为王允串联了渤海王?”
杨彪摇头,道:“我总觉得,里面还有其他缘故,但是猜不透彻。”
王朗刚要说话,又一个家仆过来,道:“主人,唐瑁前来拜访。”
杨彪一怔,继而皱眉,摆手道:“让他走让他走,就说我不在。”
王朗闻言也是摇头,蔡邕落罪,意味着刘绍的太子之位落空,这唐瑁好像闻到腥味的猫,近来动作频频,要力推他的外孙了。
“这人也是不知好歹,难怪司隶校尉那么重要的位置都没做几天便被陛下罢黜。”王朗道。
等仆人走了,杨彪道:“年底了,牛鬼蛇神也多了起来,想躲个清净都不行。”
“难怪陛下会那么急匆匆的出洛阳。”王朗突然若有所悟的道。
杨彪都不能清净,宫里可想而知了。
“主人,钟廷尉求见。”一个仆从匆匆而来,急声道。
王朗看着杨彪,道:“旨意估计要到了。”
杨彪叹了口气,起身穿衣服,道:“该来的总得来。对了,你想想办法,将德祖想办法从曹操那调出来。”
王朗一怔,道:“曹操?出什么事情了?”
杨彪太胖了,有些艰难的穿着衣服,道:“还不是夏侯渊的事情,曹操接连写信给大司马府,颇有些争执。”
“有尾大不掉之势吗?”王朗连忙问道。
杨彪穿好,看了眼外面的大雪,道:“难说的很,不过朝野对他颇有微词,陛下对他的宠信,似乎也有所衰减。”
王朗神色一凛,道:“我知道了。”
对于文臣武将来说,做事、做错事并不可怕,关键在于帝心,一旦帝心有变,那就无关错与对了!
杨彪出了偏院,来到前厅,等着钟繇过来。
钟繇冒雪而来,在门口拍打身上的雪,而后才进门,见礼之后,分宾主坐好。
钟繇递过一道文书,肃色道:“丞相,刑曹已经结案。是由尚书台上书,请陛下定案,还是请旨由廷尉府审断?”
杨彪翻过来看了看,案情十分简单,将何太后,刘协,伏完,蔡邕等人都撇了出去,而王允的罪名,也是‘结党营私、贪赃不法、妄揣圣意、图谋不轨’等。
‘司马儁倒是会做人。’
杨彪心里嘀咕一句,而后面色威严自顾,道:“此事不能由陛下沾手,我会请旨,由廷尉府审断,刑曹、御史台陪审。”
钟繇抬手,道:“下官领命。”
杨彪看着钟繇,威严的脸上忽然展露笑容,道:“好了,正事说完了,元常也不必太过拘束,喝茶喝茶。”
钟繇有些措不及防,杨彪居然突然喊的表字了。
心知杨彪有所图,钟繇神色不动,道:“丞相,廷尉府事务繁多,王允一案,还须尽早定夺,下官……”
杨彪忽的摆手,道:“天色已晚,不急这一会儿。是这样,元常是刘公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