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没剩下几个人,眼见着这种情形,曹操双眼寒意骤起,大步冲了过去。
这个年轻人一脸真诚,看着尹氏道:“我倾心于你又不是一时,现在何咸已死,你们孤儿寡母怎么办?不如做我妾室,我保你们母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尹氏娇媚的脸上全是羞恼,怒声道:“你给我滚!”
年轻人看着尹氏的俏脸,神情越发认真的,道:“我对你的心,难道还需要什么证明吗?这么多天以来,我为你忙前忙后,腰带都松了,你就没有看到一点吗?”
尹氏眼见曹操走过来,更加恼怒,道:“你给我走!”
曹操已经听到不少了,训斥道:“她丈夫尸骨未寒,你便在灵堂之下公然调戏,你这种人,品行败坏,毫无廉耻!”
年轻人知道曹操,却也不畏惧,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她的眼神也不对!曹孟德,她是你好友的妻子,莫非你也下得去手?”
尹氏听得娇躯一颤,忍不住的后退。
曹操狭长双眼半眯,道:“我看你年轻气盛,便这般无耻,是缺少历练,我军中正缺人。”
年轻人毫无畏惧之色,仰着脖子,道:“你当我是路边庶民,你说抓就抓,我告诉你,我姓马!”
马与司马与皇甫这类复姓一样,相对稀少,但凡冒出一个,很轻易就能联想到家世。
而曹操当即便想到了一个人:马日磾。
这个人在中平六年是太尉,因黄巾军事免,但其是马融之后,威望盛隆,朝野对马家有着特殊的礼遇。
曹操目中闪过一丝不屑,道:“我拿了你,日后向马太尉请罪便是。来人,拿下!”
曹操主持丧礼,这何府上上下下,被他安排了不少人,当即六个豪仆,便要将这年轻人扑倒。
“放肆!”
年轻人被按住了,急吼道:“我告诉你,我是太学生,家师是太常卿,曹孟德,你敢拿我?!”
郭嘉这时走过来,站在曹操身后,低低咳嗽一声。
曹操心中大恨,却也知道,牵扯到太学生、边让,他便不能轻易将这个混账东西拉去从军。
瞥了眼战战兢兢的尹氏,曹操眼神寒芒一闪,道:“便是太常卿的门生,也不能胁淫何咸遗孀,今天,曹操定要拿你!”
说着,曹操猛的一挥手。
几个豪仆将这年轻人扑倒,而后严严实实绑了起来。
年轻人脸色铁青,怒吼道:“曹阿瞒,不过是个女人,你这般得罪我,值得吗?”
曹操傲然而立,道:“堵住他的嘴,拖出去。”
“曹阿瞒,我不会罢休……呜呜……”年轻人剧烈挣扎,还是被拖着往外走。
不远处的尹氏,看着曹操的背影,双眼通红,轻轻咬着嘴唇。
而郭嘉则若有所思,心里判断着曹操这么做的后果。
曹操的处境并不好,朝野对他十分警惕,不断有人翻旧账,想要将曹操送入大牢。
“出了什么事情!?”
突然间,门口出现一群人,更传来一声平淡的冷哼。
曹操见着,脸色微变,连忙上前见礼,道:“臣曹操,见过太后。”
尹氏见着,吓的脸色发白,还是急匆匆过来道:“见过太后。”
被捆着嘟着嘴的年轻人,还被几个大汉抬举着,僵在原地。
何太后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道:“怎么回事?”
曹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尹氏就更不敢了,低着头,嘴唇蠕动,一点声音没有。
倒是那个年轻人,呜呜呜声不断。
何太后见没人说话,神情有些不善,指着一个熟悉的婢女,道:“你过来。”
何府的人,基本都是何太后安排的,婢女见着,连忙上前。
却也不敢大声说,来到何太后身前,嘀嘀咕咕说起来。
何太后听着,气的身体发颤,双眼冷漠,甚至是凶狠的盯着曹操。
曹操心里一沉,面色不动,抬手道:“启禀太后娘娘,那贼子调戏尹氏,为臣所拿获。”
‘晚了。’一旁的郭嘉,看着何太后的神情,心里一叹。
“来人,给本宫拿下!”
果然,何太后盛怒,指着曹操大喝。
跟随而来的禁卫,直接将曹操拿住。
曹操同样知道说晚了,急忙解释道:“太后娘娘,臣并没有……”
说到这里,曹操说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辩解,反而是一种承认。
何太后根本也不想听他解释,冷着脸道:“将他们都给本宫押进宫!”
“是。”禁卫应着,将曹操以及被捆绑着的年轻人,齐齐带走。
何太后没理会郭嘉,对着尹氏冷哼一声,甩袖转身。
她今天是来送何咸最后一程的,却不曾想遇到这种事情。
尹氏吓的娇躯一颤,满腹委屈,偏一个字说不出口。
何太后怒气冲冲回宫的时候,曹操这会儿正在侍中庐。
一出普通的房间内,太常卿边让正在教书,坐着的是卢毓,司马懿等半大的小子。
边让不苟言笑,教书一板一眼,脸上都是严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