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一怔,仔细回忆一阵,道:“确实没有廷尉府,其他的,下官并未留意。”
曹操笑了一声,道:“咱们不用管,大司马府不涉朝政,这是陛下定的铁律。本官走后,阎中书,你留大司马府,有什么消息,预先通知于我。”
阎柔心中大喜过望,抬起手道:“下官领命!”
对于收下阎柔,曹操并不是很在意,等他走了,转头向贾诩,道:“文和,看出了什么?”
贾诩没有什么表情,道:“陛下不是下令张辽,刘备向吴郡移兵?之前下官疑惑,现在看来,多半事出有因,或许并非针对那新乌程侯孙策,而是袁绍。”
曹操神情微动,瞬间恍然的道:“袁绍的手段?”
“八九不离十,”
贾诩道:“陛下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这么做,显然是在谋算着什么,或许不止是一石二鸟。”
曹操再次看向门外,狭长双眼眯起,自语般的道:“朝廷,不臣逆贼,孙策,袁绍,这鸟,确实不少。”
贾诩目露认真,道:“将军,得尽早离京才是。”
这洛阳城风起云涌,没完没了。曹操本就是朝野敌对的人,一旦风波稍定,必然又是众矢之的!
曹操看似广结善缘,与所有人都能笑谈几句,可内里的人都清楚,曹操‘貌狠戾、性孤僻’,真正的朋友极少,更别提朝廷上的政治盟友了。
曹操会意的点头,道:“就这几日了。”
贾诩没有多说,荀彧的这场劫难,与他们来说并无多大关系,可也要谨慎小心,以免被有心人算计,顺手拉下水,百口莫辩。
吴景出了宫,被侍从抬上了马车。
家仆见他半个身子都是血,心惊肉跳,道:“主人,这,这,是陛下,陛下吗……”
吴景满头冷汗,脸色发白,咬着牙忍着,摇头道:“不是陛下,一场误会,与任何人都无关。”
家仆已经认定是宫里那位陛下干的了,神情更加惶恐不安,道:“那,主人,要,要准备逃走吗?”
吴景感觉小腿那处被禁卫踢的地方好似断了,钻心的疼,却冷哼一声,呵斥道:“胡说八道,再敢妄言,割了你的舌头!”
家仆顿时不敢说话了,上了马车,拉着绳索,道:“主人,是回府吗?”
“不,回工曹,”
吴景立即反驳,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将医师叫到工曹,再打听一下,兵曹的皇甫尚书是否在兵曹。”
家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紧张不安的应着,驾着马车,又稳又快的向着工曹走去。
工曹就在皇宫外不远处的御街上,几乎是转眼间就到了,家仆以及侍从小心翼翼扶着吴景下来,又架着他送到工曹。
一路上的人见着,已是议论纷纷。
“吴尚书这是怎么了?怎么下半身全是血?”
“伱看,屁股那里最多?裤子却又完好无损……”
“这这这,吴尚书怎么还出来了?不是应该回府换衣服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尚书,这这……真是怪哉……”
吴景听得清清楚楚,哪里还管的了这些,满头冷汗的被架着进了大门。
来到值房,医师已经在等着了。
“不需要管其他地方,”
吴景坐那,伸着腿,气息急促的道:“就是小腿伤了,你看看,是不是断了,抓紧处理,本官还有其他的事情。”
医师并非来自于宫里,却隶属于宫里的‘太医院’,时不时进宫,又在宫外钻研医术、医书,是有正规编制的。
“是是,”
医师倒是不慌张,小心翼翼的割开裤子,仔细检查。
随着医师的动作,吴景咬牙,疼的直入心肺。
“吴尚书,并无大碍,”
好在医师迅速做了判断,道:“应该还未断裂,小人先清理伤口,而后固定这里,尚书每日换药,一个月便可弃杖,三个月差不多可以恢复……”
吴景听着,虽然脸色发白,还是点头道:“有劳。”
医师便开始着手处理,身边的工具齐备,并不需要再着手准备。
吴景时不时咬牙切齿,哼哼唧唧不断,就差当众嘴里咬布。
不过,他多少是经历一些兵阵的,不是完全那种废物文官,稍稍缓和,便抬头向不远处一直等候的工曹大小官员,道:“说事吧。”
一个从事史立即上前,道:“尚书,暂无大事,最为紧要的,是关于这份联署,请尚书过目。”
吴景颤抖着双手接过来,只是稍一翻开,就神色微变,啊的一声大叫出声。
医师顿了下,便又继续。
吴景头上冷汗铺面,还是咬着牙盯着那小吏,沉声道:“这是哪里来的?谁挑的头?”
小吏躬着身,道:“这,下官不知,但在六曹传遍了,若是不签署,便被痛骂为‘奉承丞相,阿谀无节’。”
吴景低头看了眼,医师正在他小腿上擦理着药水,深吸一口气,恨声道:“谁敢签署亦或者有人胆敢背我尚书弹劾丞相亦或者‘颍川党’,本官就亲自请他去幽州公干,本
官一日在朝,一日不得归!”
在场的人吓